夫君和爹爹纳妾后,我与娘亲双双死遁,得知死讯的他们却崩溃了

谈婚说爱那些事 2024-12-05 10:08:45

娘亲是个穿越女,曾经惊艳了爹爹的年少时光。

可她年华老去,爹爹却迎回了和她容貌相似的替身。

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娘亲从那以后病倒了。

她说,只要她的这具身体死亡,她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囡囡不哭,娘亲只是自由自在了,你也要去寻自己的海阔天空。”

我望着西街上空灰烟弥漫,泪水模糊了视线。

没过多久,我意外发现夫君娇养了一个外室和儿子,已经三年。

而我知道,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

1

娘亲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她对待下人温柔和善,奉行人人平等,和京中所有贵妇人都格格不入。

可爹爹待我娘如珠如宝,发誓绝不纳二色。

“囡囡记好了,我们身为女子,与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女子被要求的忠贞,男子也必须遵守。

在娘亲耳濡目染下,到了成婚的年纪,我没有接受媒妁之言。

而是选择了青梅竹马,身边没有妾室通房的裴小将军。

婚后,我们琴瑟和鸣,希冀着成为爹爹和娘亲一样的神仙眷侣。

直到那一日,我和娘亲从桃林诗会上出来,在断桥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心头一紧,那人竟是爹爹!

他正着了魔一般亲吻怀中的女人,吻得痴缠,仿佛要将人揉进骨子里。

“只要能和侯爷在一起,哪怕无名无分,我也愿意。”

“我一定会为你赎身,八抬大轿,名正言顺娶你进门,从此你就是我的贵妾。”

“她江云雁以后也休想欺你!”

那女子看起来与我年纪相仿,眉眼间更是与娘亲有几分相似。

娘亲怔怔地盯着这一幕,我也握紧了手指。

爹爹为了娘亲,身边不染尘埃了数十年。

为何会老树发新芽,人至中年才聊发少年狂?

回到侯府,她和爹爹歇斯底里地吵了一整日。

“阿云,我本以为此生于情爱上已经毫无波澜,只想守着和你的亲人之情,度此余生。”

“可紫烟与年少的你,简直一模一样,让我重新找回了那时的感觉。”

看着爹爹沉迷的神情,娘亲的身形明显晃了晃。

“所以呢,你想告诉我,你爱的人依然是我,只不过是同时爱上了我的赝品?”

“陆修远,今日我才知晓,你这般厚颜无耻。”

爹爹脸色像是极为痛心,“她不过是个妾,永远影响不了你的地位,就当成就一出救风尘的佳话,好吗?”

娘亲冷笑道,“赵盼儿风月救风尘,是智斗负心汉,你们一对奸夫淫妇,哪里来的佳话?”

可终究改变不了爹爹的心意。

“看来是我这些年太纵着你了,让你忘了什么是夫为妻纲!”

爹爹眉头紧锁,与娘亲不欢而散。

“娘亲,爹爹他……”我不知如何开口。

娘亲胸口起伏了半晌,抬起头时,我方才觑见她眼底的泪痕。

“囡囡,前些日子我才知道,要想回到我本来的世界,只要我这具身体死亡就可以。”

2

我一直知道,娘亲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她说她来自的那个时代,男女平等,若丈夫不忠,女子亦可休夫,下堂求去。

“若你爹负我,我一定会弃了他,永不相见。”

可爹爹似乎并不全然相信她说的这些话,只当笑耳。

他曾道对娘亲忠贞,是他甘之如饴。

而娘亲也是因为爱,甘愿为他对镜理云鬓,洗手作羹汤。

“囡囡,你可知我在那个时代,原也是有家人、有事业,却为何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几十载?”

娘亲忽然笑了,“陆修远永远不会知道,这世上能困住我的,从来都不是高高的围墙。”

临别时,她塞给我一个锦囊,里面我捏到一张字条。

娘亲叮嘱我,那纸条,只有在有朝一日心灰意冷时才可以打开。

离开从小长大的侯府,我心事重重。

路上碰见与我交好的李夫人,她问我夫妻和美与否。

我礼貌地颔首答是,没想到,喝了点酒微醺的她竟然吃吃的笑了。

“你还不知道吧?我上次见着,裴小将军背着你娇养了个外室。”

“不过想想也是,世间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什么一双人,那都是话本子里写的,骗骗未出阁的小丫头罢了。”

我滞住了脚步,任由李夫人倔强地将我拉到了一处别院。

裴璟果然和一妙龄女子牵着一个三四岁男孩的手,正有说有笑地迈出院子。

我怔在了原地。

那女子穿着上好的碧霞罗,依依不舍环抱住他的腰身,低声耳语了些什么。

朦胧细雨形成的雨幕里,我听到夫君低沉的轻叹。

“夫人心善,我相信她有朝一日一定会接纳你的,你和云溪给我点时间。”

我远远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泪水忽然模糊了视线。

原来我痴情的男子,也和爹爹一样,誓言如灯灭,半点也做不得真。

我和娘亲都以为遇到了一双人的知音,可他们却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们终究不同。

裴璟没有发现我,俯身亲了亲男孩的脸颊,就转身离去。

那一幕深深刺痛了我。

李夫人见我落泪,酒也醒了大半,慌张安慰我。

“适龄未婚男子上阵杀敌前,留个后代是不成文的规矩,我听说那是他出征前纳的通房,自从你进门更是从未提及,左不过是个庶子,你这么介意做什么?”

我默然闭上眼睛,心已经凉了半截。

他们明明很多人都知晓,却心照不宣隐瞒了我这么久。

在世人眼里,裴璟已经很尊重我了。

成婚三年里,我们既是夫妻更是知己。

我助他出谋划策步步高升,他许我掌家之权和羡煞旁人的专一,原本我已经很知足了。

李夫人是个直性子,藏不住事,我回去后的当天下午,裴璟就带回了那个小男孩。

裴云溪长得很像裴璟,也像他的母亲。

他愧悔地看着我,“阿瑶,这是我的长子,我须得带他认祖归宗。”

我怔在原地,几乎不敢置信。

3

我第一次知道这段过往。

那年裴璟出征前,我与他青梅竹马,互许终生,只待他凯旋嫁他。

可他却背着我,接受了家里给他精挑细选的房中人,为防自己遭遇不测,提前为裴家留下血脉。

这一次,他终于向我坦诚。

“你是大户人家的闺秀,须得三媒六聘,可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无法,只好依了祖母留个后代。”

在我为他即将出征悬心的那个月,白日里,他对我山盟海誓。

到了夜里,他和那名叫沈清宁的通房,缠绵悱恻,直到她怀上子嗣。

后来出征回来,裴璟仍能深情脉脉地娶我。

洞房花烛夜,他对我说那是他的第一次,为了我,他提前看书学了许久。

他吻去我眼角的泪水,声声诱哄,“阿瑶莫怕,我已经学得很会了,疼一下就好了,之后便是极乐。”

原来连初尝人事的那一刻,我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自有了云溪之后,我没有碰过她,只是偶尔出巡路过时,会看一看她们母子。”

裴璟试图解释,可我看了那孩子一眼,只是摇了摇头。

“这个孩子,我不同意,他不能入裴家的族谱。”

说完,我不予理会,转身就要回房。

可裴璟急忙拉住我的手臂。

“母亲的病越发厉害了,让我的血脉认祖归宗,是母亲唯一夙愿。”

我定定地回望向他:

“裴璟,你忘了吗?你答应过我,绝不会纳妾娶小。”

裴璟叹了口气。

“她只是个外室,不会影响我们之间感情的,她已经答应,甘愿将云溪养在你膝下,你依然是这将军府唯一的女主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正当此时,我还没说些什么,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从屏风后冲了出来。

她拼命朝我磕头请罪,满面泪痕,怎还有娇俏之姿。

“您贵为主母,容不下奴婢不要紧,只求您让云溪认祖归宗,可他毕竟是将军的唯一血脉啊!”

沈清宁眼尾发红,一袭素衣将腰身裹得我见犹怜。

“清宁,不得无礼!”

裴璟教训她时,眉头紧锁。

“陆瑶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端庄贤淑,怎会是个不容人的主母?”

他明明是在向着我,我心里却一丝暖意也无。

他每一句端庄贤淑的夸赞,都在逼我妥协,逼我背离我笃定的想法。

男人总会三妻四妾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异类的笑话。

我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摇了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

娘亲说过,这世上总会有人愿意守着一个人白首偕老的。

既然做不成美玉无瑕,我也断断不能容忍玉碎瓦全。

沈清宁向我投来恳求的目光,将儿子朝我面前一推。

“云溪,快去,以后这位夫人就是你娘了。”

“娘,娘,她不是我娘,我只要你。”

裴云溪哭着抱住了沈清宁的下摆。

我掸去裙角的尘埃,“养娘不如生娘亲,孩子终究是带在身边最好,姑娘还是看好自己的儿子吧。”

裴璟看着这一场面,也不禁红了眼尾。

“你一向宽厚大方,清宁已经让步到这份上,你何必再咄咄逼人?”

我跟他冷战,分院别住,也没能阻挡婆母做主留下了那个孩子。

终于再次爆发了争吵。

我叹了口气,“裴璟,既然你本就没打算把我当唯一的妻子,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们和离吧。”

4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眸子,握紧了拳。

“母亲对你的贤良淑德很满意,我也从未动过休妻的念头。”

他无视我的歇斯底里,冷漠地命人把我关在了屋子里。

或许在他眼里,我是个完美的妻子人选。

即使沈清宁有野心,他也未必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贬妻抬妾。

但我累了,不想跟他的女人争风吃醋,玩尽心机。

亦不想日日面对一个不爱我的男子守活寡。

可是这世道,女子想主动和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翌日,我以自己膝下无所出,忤逆夫君,犯了“七出之罪”为由,向婆母请求和离。

没想到,即使尽心尽力伺候了她三年,她也不肯放我走。

老夫人的话无疑是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生是我儿的人,死也是裴家的鬼,我儿香火得续,你应该替他高兴才是,怎么还矫情起来了?”

裴璟换走了我身边的所有侍女,自以为把我困在这府里,固若金汤。

新来的侍女,每日只会对我张口闭口一句话:

“将军真是爱极了夫人。”

裴璟目光闪烁,似在期许着我终能因为爱他做出改变。

“新婚夜我曾发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绝不会违背它。”

我只觉得恶心,可我累了,不想追究。

“滚。”

毕竟我也不会再陪他太久。

多次吵闹,双方都精疲力尽。

裴璟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几分疲惫。

“陆瑶,不要跟我闹了,世人谁不知道你是镇远将军府的夫人,你生生世世都是我唯一的正妻!”

我笑了笑,“很快,我就永远都不会给夫君添麻烦了。”

他并没有听懂我的言下之意,只是愤而拂袖离去。

从我这里吃瘪的他,理所当然去后院找了沈清宁。

我看着他们在池塘边并肩而立,犹如一双璧人。

其实他们并非没再有过肌肤之亲。

有一日裴府宴请兆和将军,我称乏离席休息,独留他和将军共饮。

沈清宁来人通报说,她心口窝难受,裴璟便赶过去看了。

那一夜,就再也没出来过。

他鬼使神差歇在了沈清宁屋里。

为了掩人耳目,前厅欢歌达旦,管弦未绝,他一直以为我不知道。

可我执掌中馈多年,府里上下都有我的眼线。

心灰意冷之下,那夜我终于打开了娘亲留给我的锦囊。

里面是一张纸条和一枚假死药。

娘亲说,她用全部积分换来了这枚药,吃下去能够让人心跳体温尽失,如真死了一般,可以助我逃离。

“娘亲已经自由自在了,希望囡囡也能找寻自己的海阔天空。”

我紧紧将锦囊抱在胸前,泪水模糊了视线。

僵持许久,裴璟终是没能忍住,主动找到我。

“阿瑶,听闻你病了,时常夜不能寐,以后你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叫我,我来陪你。”

他心疼地牵起我的手,我却触电似抽走,笑意不达眼底。

“多谢将军关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只剩下了相敬如宾。

那些耳鬓厮磨,抵死缠绵的过去,仿佛早已摇散在了春夜里。

屋内只剩下我和裴璟两人。

“那夜只是个意外,我已经训斥过她了,若你不舒服,我还是把她送回别院去……”

我打断了他的话。

“为何不同意?夫君有妾有子,承欢膝下,自然是幸事一桩。”

他有些惊讶,皱起眉凝望了我良久。

“你不必赌气,我知道你的心思,若你不同意我纳妾,我绝不纳妾……”

我摇了摇头,“幼子无辜,何必让云溪受骨肉分离之苦,我同意你纳妾。”

裴璟受宠若惊地挑眉。

我淡笑着仰头望他,“怎么,我依你了,你反而不高兴?”

“当然不,”他声音忽然变得很低,“阿瑶,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大度。”

“我不同意,你不高兴,我同意了,你失落。”

“这将军夫人,还真是难当。”

裴璟喉头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却冲他挥了挥手。

“夫君早点睡吧,明日还要成礼,有的忙呢。”

他的眼底有挣扎,还是沉声对我说:

“夫人,我跟她喝杯酒便回来陪你,不过夜。”

他说得坚定,但我不会再当真了。

入夜,烛火尽熄,夫君和沈清宁在洞房花烛了。

彼时,京城西街上空浮起了火光。

娘亲纵火自焚的那一晚,爹爹正在外面和姨娘游山玩水。

我远远瞧着那边灰烟弥漫,蓦然落泪。

娘亲终于得以获得解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我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我默默吞下了娘亲留给我的那枚假死药。

我与裴璟,娘亲与爹爹,死生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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