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旧事:从苦命西施到穷凶极恶的三绝浮浪女匪,各方面秒杀驼龙

历史爱杂谈 2024-06-09 09:20:39

1947年5月,牡丹江省。

解放战争的炮火硝烟正盛,但位于北满的牡丹江市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建立了民主政府,此时人心思定,百废俱兴。

城北牡丹江火车站的票房子里人头攒动,一列向南开往长春方向的火车正冒着黑烟,已经拉响了三声汽笛:呜——呜呜……

开始剪票了!

提着大包小裹的旅客匆匆忙忙的互相拥挤着直奔剪票口,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女人在人潮当中左堪右支,洁白的额头上已经见了汗,一双俊美的丹凤眼有些恼怒,嘴里随口说了一句:“土孙上滚子着啥急,都赶着摘瓢托生?”

说完就后悔了,有些慌乱的左右看一眼,右手不由自主的捏了捏包袱。

确定没人注意之后,才放下心来,抬手擦了一下额头汗水,不经意间却显示出魅力风情,让周围男性旅客都看得一呆。

当她好不容易来到剪票口时,突然被身后杂乱的人群拥往剪票员那边,手里的包袱与剪票员拿的票钳子相撞,发出“当啷”一声。

此时火车站尚实行军管,有军人在现场执勤,听到响声感觉不对,于是把那个女人带到一边。

“这位旅客,请把包袱打开看下。”

“啥?包袱里只有两件换洗衣服……”

“请配合检查!”

女人一脸无奈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解开包袱,忽然右手一翻,在包袱里抽出一把花口撸子,左手电光火石之间顺势一蹭,顶火上膛待击发。

然而随即又颓然的垂下持枪右手——因为一把乌黑的手枪已经抵在了她的脑门上。

女人出枪确实是足够快,然而那个军人出枪更快——1941年在山东参军进入八路军滨海支队,曾是敌后武工队的骨干,啥场面没经历过?

审讯之后很快传出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个女人竟然就是那个消失多时的三绝女匪“一枝花”,曾恶贯满盈、可止小儿夜啼的绺子大掌柜……

注1:“牡丹江省”并非笔误

注2:土孙-乡下人;上滚子-上车;摘瓢托生-死了投胎

01

清末民国的关东大地,有数不尽的绺子劫掠为祸,在深山密林、村屯集镇,在荒郊野岭、江河草甸,发生过无数的前尘往事。

在一般印象里,当胡子应该是爷们的事。但是在当时特殊社会背景之下,也不乏有女人乱入其中,使得关东绺子更加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奉天省曾有“关东红”,在辽西纵横多年,手下有四色马队,来去如风;吉林省曾有“驼龙”,砸窑善人屯,兵打乱石山,富有传奇色彩,其故事不但被写成各种文学作品,甚至还被搬上过荧屏,一度家喻户晓,成为人们茶前饭后的谈资。

此外,“秋子梨”、“蝴蝶迷”、“黑蝴蝶”、“小赛花”,也都是当过绺子大掌柜的女胡子头。

女人本身具有纤弱的特性,所以人们更容易对女胡子产生同情,进而淡化背后的滔天罪恶。实际女胡子做起恶来,并不下于男人,甚至更为凶残。

所谓“人之初,性本善”,有些女胡子也曾经是纯真的烂漫少女, 只是在吃人的旧社会,饱受蹂躏与摧残之后,有人会守住底线,也有人会黑化成为恶魔。

而恶魔的典型代表就是“一枝花”——“驼龙”如果论起综合实力,拍马难及。

02

“一枝花”原名王桂珍,祖籍山东烟台。其父少年时随家人闯关东来到黑龙江望奎,在开荒种地的同时还凭借祖传手艺做木工活。

所以,在王桂珍出生之后算是小康之家,囤里有米、柜里有衣,吃喝不愁。

然而在王桂珍15岁那年,其父染上了赌瘾,地不种了,木匠活也不干了,每天流连于海台子押会,很快就输光了家中积蓄。

然后把一匹兔青色骒马卖了,再然后又把20亩好地卖了,……

卖来卖去,家徒四壁,而且还欠了赌债,债主威胁要扒房子剁手指,王桂珍的娘被活生生气死。

赌棍的想法是不可捉摸的,很快其父就又踅摸到了家里的一个值钱物事。

这一年王桂珍已经16岁,白山黑土能养人,此时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貌美肤白,十里八乡都找不到这么俊的。

所以——这还有个女儿可以发卖呀!

于是在民国十八年(1929年),位于哈尔滨傅家甸的“凤麟堂”就有了一个名叫“云红英”的笑果,而且凭借惊人的貌美长相,很快名动半城,吸引缙绅名流、豪商地主一掷千金。

实际刚来的时候都是拒绝的,但作为“死期孩子”(签下人身契约的笑果),生死都拈在窑主子的手里,几千年来积累起来的校调经验不是说着玩的,各种手段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最简单的一个关黑屋挨饿手段都扛不住,过上五七八天,都能去抓墙缝子里的蛐蛐吃……

当王桂珍挨了一顿银针,然后窑主还威胁要把她卖到鹤岗煤矿接煤黑子时,跪服了。

然后就是破瓜,一个大商人开出了1000块现大洋的高价,先是吃一顿局饭,认窑主为丈母娘,寓意新婚之夜。待吃完局饭之后使出手段,王桂珍正式成为“云红英”。

等到第二天上午,大商人的名字被写在一张黄裱纸上,“云红英”在姐妹们的簇拥下举行“开铺礼”。伴随着齐声高喊 “送夫”,“云红英”将黄裱纸点燃。

实际这就是异化的婚事与丧事,意思就是夫家已死,可以放飞了……

03

从业两年之后,“云红英”从了良,但似乎又没从——“云红英”在凤麟堂结识了一个大地主,花钱把她赎出去,做了填房。

命运就是如此的不可捉摸,她从“云红英”做回了王桂珍,本以为能当阔太太,实则不然。

这个大地主名叫张德龙,家里有几百亩良田,修建了高大的围子院与四角炮台,表面看起来是乡间缙绅,实际却是“窝主”。

“窝主”就是暗胡子,也可以说是“胡子中的胡子”,属于坐地分赃的一方瓢把子,通常是与多个绺子有关系,负责提供武器弹药、销赃、打掩护,等等。因为绺子基本都是四处流窜状态,抢到的好东西大部分都是存在窝主那里。

所以窝主才是真正的大赢家,有一些中小型的绺子看起来自由享受,实际却经常被窝主压榨,春种秋收都得到窝主家的地里给扛活,平时窝主家里的散碎零活,也都是小胡子给干。

如果胆敢拒绝,窝主有一百种办法收拾他们。

王桂珍进门不到半年,张德龙被仇家在督军衙门那里给点炮了,省防旅发兵前来剿拿。幸亏张德龙事先得知消息,于是咬牙破家舍业,拉起绺子当胡子,自己当大掌柜,报号“混江龙”。

按照绺子规矩,大掌柜不能有压寨夫人,他这种情况虽属例外,毕竟是婚配在先,但也得从长计议。

“混江龙”的处理办法是:牵来一匹好马,拿出一把镜面匣子枪,让王桂珍学习骑射。

这王桂珍也算是有些天赋,没用上两个月便枪马纯熟,报号“一枝花”,成了绺子的二柜。

平时“一枝花”骑一匹菊花青的高头大马,穿着一身杜鹃红的呢子衣服,在腰间宽皮带上插着镜面匣子,脚上蹬一双黑漆皮的马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上,美艳不可方物,凡是见过她容貌的,无不啧啧称奇。

所以,这“一枝花”的报号真是名副其实,帮助“混江龙”把绺子搞得有声有色。

后来“混江龙”得了马上风亡故,于是“一枝花”接替当上了绺子大掌柜。

04

大掌柜的“一枝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惊慌如同小兔子的娇憨少女,她的一颗心在花台子浪荡的暖床上、在砸窑接秧子的枪声中,已经产生了极度的扭曲——嗜杀且浮浪,平时横陈枕席,借此拉拢四梁八柱,让他们死心塌地的给自己卖命。

绩效奖励。

正常绺子也是有绺规的,禁止横推立压。但“一枝花”的绺子不但不禁止,反而鼓励胡子肆意妄为,种种罪行令人发指。

而且后来“一枝花”还搞了一个只听命于她的小队伍,全是女人组成,号称“天罡双枪队”,实际这些女人大部分都是绑来的“花票”。

一般花票需要快赎,不能过夜,否则名声有损。而在一枝花这里,则是不管赎金是否及时送到,先凌辱再说。于是有一些女人没脸回家,被迫加入胡子。

这“天罡双枪队”的战斗力如何且不说,实际最大的功能就是要借此控制绺子里的胡子,毕竟她自己分身乏术,而且得讲究个阶层不是?

正常的伦理道德,在这里荡然无存。

而“一枝花”凭借容貌、枪法、狠辣,被称为“三绝”,轰动四方,在胡子堆里算是盖了帽。

“一枝花”的绺子疯狂劫掠,杀人如麻,而且她还亲自发明了多种杀人法,包括挂甲、穿花、看天、背毛、活脱衣……任何一个在了解之后,都会令人头皮发炸。

然而“一枝花”却可以做到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用这个取乐。

平时她最喜欢“吃豆”——此豆非彼豆,一盘炒熟之后下酒。具体如何且不说,反正小编肯定是吓得两腿夹紧……

05

话说某一次,“一枝花”领着绺队进入一个村屯,看到一个带怀儿的小媳妇,月份应该是挺大了。

“一枝花”用马鞭子指着道:“这有个双身子,大家伙猜猜肚子里是尖春还是斗花!”

“搬垛”道:“我看她踹线拉巴着腿,一准是尖春”。

“我猜是斗花,不信咱俩嘎点啥的,要是你赢了,咱当众拿攀!”

“行啊,那就嘎,要是大当家的赢了,我给净小叶子!”

“多少?”

“足中!”

众胡子哄然大笑,“刘先生不愧是册头子出身,输赢都是他捞着……”

“一枝花”也笑了,然后把那个小媳妇送到了高级月子中心,耐心的等待生产,看看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注:双身子-孕妇;尖春-男孩;斗花-女孩;踹线-走路;拿攀-(小编也不懂啥意思);净-洗;叶子-衣服;足中-十五;册头子-读书人

……

“一枝花”的绺子劫掠到的钱财数不清,当时有人专门给她编了一个顺口溜:“江东一枝花,银号她当家。牡丹大财主,头名就是她”。

在日本伪满时期,“一枝花”带着人马躲入深山老林,与日本人虚与委蛇。

日本人见她没啥威胁,也就一直没有大规模围剿。

在日本人投降之后,“一枝花”很快就再次活跃起来,手底下聚拢的胡子数量也是越来越多,巅峰时候有2000多人,盘踞在五常县小山子镇,烧杀奸掳,坏事做绝,老百姓恨得牙根痒痒。

终于,在1946年2月,东北民主联军哈南军分区骑兵团雷霆出击,直捣黄龙,“一枝花”的绺子一触即溃,被打花达了。

自此开始,“一枝花”销声匿迹。有人说她已经死于枪战,也有人说她跑到哈尔滨重操旧业,还有人说她给一个毛子兵当老婆,跑到老毛子那边了。

反正是众说纷纭。

直到一年之后,在牡丹江火车站,本想搭乘火车南下的“一枝花”意外暴露身份,被生擒活拿。

经过公审之后,因其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所以判处极刑。

1947年6月,在牡丹江桥头刑场的一个土坑边,这个俊美的女人早把自己梳洗得干净,还对两旁押送之人说:

“做子孙官也没啥可说的,我的黄白肯子古树叶都窑在了龙凤山,往后有运道高的给起出来,成了火点可得念我一声好……”

一声枪响,夏日鸣蝉,终是换了人间!

注:做子孙官-执行死刑;黄白肯子-金银;古树叶-珠宝;窑-埋藏;火点-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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