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林徽因住张奚若家,要把顺墙放的单人床竖过来,累得气喘吁吁。张奚落站在一旁冷冷看着,不肯帮忙。 林徽因只能叫张奚落的二儿子张文朴帮忙,并嘱咐他:“一定要对墙成直角。” 过了几天,林徽因搬走了。 张奚若马上把单人床恢复顺墙放。 林徽因在重庆检查完身体,又回到张奚若家,一见单人床,又叫张文朴:“请帮我把它搬得对墙成直角。” 后来,张文朴回忆说:“爸爸考虑的是实用,林阿姨考虑的是美观。” 那时,林徽因整天高烧,稍微动一动就气喘吁吁,尽管这样,她还是一丝不苟地追求着摆设的美观。 病痛改变不了林徽因对美的追求,贫苦也改变不了她灵魂的质感。 李庄避难期间,林徽因在病榻上拍摄的所有照片,每一张都笑意盈盈地看着世界。 那时候,她所有的漂亮衣服,首饰都进了当铺,她的儿女梁再冰梁从诫甚至买不起鞋子,只能穿草鞋,梁思成的衣服也是缝缝补补。 这么艰难的境遇中,林徽因用不起任何化妆品,她整天素面朝天,病容惨淡。 但纯素颜,又病得支离憔悴的林徽因,看上去依然美丽动人。除了她天生容貌清丽之外,精神气质成了她最重要的修饰。 高烧四十度,躺在摇摇晃晃的行军床上,她还挣扎着给费慰梅写信说:“这是一张豪华病床。” 这是她的幽默气质。 病喘吁吁借住张奚若家,她千方百计要把病床摆得美观。 这是林徽因对审美的执着。 林徽因病重卧床,两个孩子陪在她身边,她攒着力气,教他们读唐诗,学《左传》《战国策》。 梁再冰多年后仍怀念道:“母亲的病榻是我最好的文学课堂。” 这是林徽因对传承的信念。 缠绵病榻,憔悴不堪,总要和朋友们一起赏赏花和月,看看云和树,听听风和雨,一有机会,就拍照留念——就算她病得坐不起来,也要对着镜头露出一个个灿笑。 这是林徽因对未来的希望。 有人说,美貌是林徽因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那她值得一提的优点究竟是什么呢? 我想,灵魂气质之美肯定是其中之一。 她的幽默,她的审美,她对传承的信念,她在绝境中闪耀的希望之光,汇聚在一起,构成了她独一无二的生命活力。 120年过去了,这份生命活力依然闪耀于茫茫时空,感染着一代又一代人。 素材来自《山河岁月:回望林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