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上海那天,是一个干燥明亮的晴天。立秋过早地来临,整个城市裹挟在一种强大的惯

星鹏聊旅游 2024-09-19 21:42:04

离开上海那天,是一个干燥明亮的晴天。

立秋过早地来临,整个城市裹挟在一种强大的惯性中,太阳像是一颗脱手的气球,在无风的正午越升越高。我踩着梧桐树下斑驳的阴影,拖着行李箱赶路,随身背的帆布包里有一本朋友借的小说,随着我的步伐有规律地晃动,一下一下轻轻砸在我的胯骨边缘,微微的疼痛在闷热的温度里变得麻木而不值得在意。

我的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刚刚读过的片段,"在那个遥远的冬日黄昏,我藏在那棵大树上,孔兆年慢慢向我寻来,然后他像一个面无表情的太空人那样看见我躲在枝条间的阴影里,就在那一刻,我们之间忽然延伸出两个星球之间的漫长距离…"(袁哲生 《寂寞的游戏》)

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吵杂的世界搅动扭曲成汹涌的湍流,有力地涌来,不断涨起。我真切地看到每一帧画面,逆光的树丛、旋转的风扇、擦肩而过面无表情的路人、游到水面呼吸的金鱼、墙角擦得锃亮的皮鞋、卧在河面上白色的桥、临街开着窗户,似乎都通往一片深不见底的虚无。在无声的漩涡的底部,我站在一棵陌生的树下,猛地抬头看向树冠间的阴影,于是潮水迅速退去,阳光热烈地照耀着湿漉漉的我。

红灯熄灭,我拖着行李快步穿过烈日下的斑马线,街道上的路面电车叮叮当当地驶过。一闪而过的车窗里,我好看看到一双寂静的眼睛,在与我四目相对的瞬间,便将我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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