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南诏大理,我已在微博上说过多次,这两个政权都是白族政权,蒙赵杨段高五姓相继,

儒家羊学 2024-11-01 12:28:38

关于南诏大理,我已在微博上说过多次,这两个政权都是白族政权,蒙赵杨段高五姓相继,都是白族先民,其所变换的只是最高统治家族,连统治集团都没有变更过。

不仅古代汉文史书有明确记载,如谢圣纶《滇黔志略》卷十五《种人》说:“滇中夷民,惟白人流传最久,窃据如蒙、段、赵、杨,率白人种类也,以故,滇中各郡亦惟白人为最多。”唐代敦煌吐蕃藏文官书也明确记载南诏是白族政权。

南诏王隆顺自称“大封人”,以“大封民国”为国号,“封”的古音读“僰”,“大封人”就是大僰人,“大封民国”就是“大僰民国”,而“僰”是元代以前白族的旧称。

南诏大理都使用汉字,今《南诏德化碑》尚在,并不使用古彝文。南诏大理统治阶级都是汉族装束,现有南诏国史《中兴二年画传》(图一)和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昭觉县唐宋时《博什瓦黑石刻》为证,《中兴二年画传》和《博什瓦黑石刻》的题记同样是汉字,并不是古彝文。

南诏大理都迷信佛教阿吒力派,而凉山彝族至今将佛教视为异端,过去还不敢从《博什瓦黑石刻》旁经过。

南诏和大理统治集团出自哀牢夷九隆族,自称为“乌蛮”。但古代哀牢夷并不是一个统一的民族,里面主要成分是各种越人和濮人。古代也并不是只有彝族先民被称为“乌蛮”,纳西族、傈僳族、普米族和白族的一部分祖先也被称为“乌蛮”。而彝族祖先的“东爨乌蛮”在南诏统治时期还生活在云南东北部,并不生活在云南西部的哀牢山区和大理,白族祖先的“乌蛮”和彝族祖先的“乌蛮〞是两个不同的民族。今天云南西部和哀牢山区的彝族,是南诏政权建立以后,才被南诏统治者从云南昆明地区强行迁徙到云南西部来的“西爨白蛮”后裔。这一部分“西爨白蛮”是战国时期的楚人和两汉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汉人与云南土著民族混血的后裔,他们就是今天云南西部和云南南部彝族的祖先。而今天四川凉山的彝族和贵州的彝族,又是唐代云南东北部的“东㸑乌蛮”的后裔,也就是古代史书中所说的“滇东三十七部”,他们进入四川和贵州,是在唐朝后期被南诏统治者强行迁徙去的,这在《元史·地理志》中有记载。

唐宋时期汉文史书中所记载的“白蛮”也不能直接等同于今天的白族,因为白族在历史上并不自称为白族,而是自称为“僰族”。元人陶宗仪在《书史会要》卷八说:“云南大理国僰人蒙氏,保和年间遣张志成学书於唐。”《元史》卷一六六《信苴日传》载:“信苴日,僰人也,姓段氏,其先世为大理国王。”明初云南布政使张紞在《荡山寺记》中说:“大理为郡,负山面海,由唐以来蒙、段氏据而有之,殆六百年,二氏皆僰人。”元代云南乌撒乌蒙道宣慰副使李京在《云南志略》中说:“中庆(今云南昆明地区)、威楚(今云南楚雄地区)、大理、永昌(今云南保山地区)皆僰人,今转为白人矣。”也就是说僰人或者僰族被写作白族,是元明两代以后才有的事。今人望文生义,将唐代生活在西洱河地区的“白蛮”直接等同于今天白族,也是对西南古代民族历史的无知。我们只能说唐代生活在西洱河地区的“白蛮”,是今天白族的祖先来源之一,而不能说今天的白族仅仅是唐代西洱河地区“白蛮”的后代。唐朝时期生活在云南西部和哀牢山区的“乌蛮九隆族”,同样是今天白族的祖先。大理喜洲明正统九年《乡进士例文林郎世袭云骑尉拟谥文庄先生寿山段公墓志铭》云:“公讳福,字寿山,姓段氏,乃九隆族之后。”明正统十四年大理喜洲《处士赵公寿藏同妻杜氏墓志铭》曰:“处士讳帑,字文中,姓赵氏,其先出自九隆族,世居大理弘圭之史城。昔蒙诏主守斯土,以赵铎些为辅弼,任演习之爵,即始祖也。簪缨继世,密教传家,莫胜屡纪。曾大父讳成,精通秘典,四术应于影响,号大阿左梨。”

这里还需要专门说明一下,分子人类学的研究发现今天白族中段、赵、杨、董、张、李、王等大姓的父系遗传基因并不一致,也就是说即使是同一个姓氏的白族大姓,他们的父系祖先来源也不同,并非同一个家族的后人。那么也就是说,唐朝时期西洱河地区的白蛮名家大姓赵、杨、董、张、李等与哀牢夷乌蛮九隆族的蒙、段、赵、杨、董、李、张等在当时很可能不是同一族群,他们只是后来共同形成了白族,因为采用了同样的汉族姓氏,而被后人误以为是同一族群和同一家族。不然无法解释为何同一个白族大姓,父系单倍群会是不同的类型,而又同属于南方少数民族常见类型。

我在前文中已经说过,唐宋时期生活在云南境内的“白蛮”,实际上还是今天部分云南彝族的祖先。所以唐宋时期生活在云南境内的“白蛮”和“乌蛮”,都不能直接和今天中国的白族和彝族画等号,这完全是两回事儿,不能望文生义。当时所说的“白蛮”和“乌蛮”,涉及到今天中国西南多个少数民族的祖先,也不仅仅是彝族的祖先在当时才被称为“乌蛮”。

彝族在历史上从未建立过统一的政权(图二),彝语中的“皇帝”和“国王”之类都是外来的借词。现存的四川、贵州、云南古彝文史料也从未记载他们的祖先建立过南诏政权。

有些人说南诏统治者蒙氏在历史上实行的是父子联名制度,四川凉山彝族在解放前仍然实行父子联名制度,而白族祖先不实行父子联名制度,所以南诏统治者应该是彝族。这就是对白族历史文化的无知了,白族的祖先在元代以前同样流行这种父子联名的制度,如南诏清平官赵铎些,其父南诏国老名字叫赵乐铎,其子南诏东㸑节度使名字叫赵些贤,这不是父子联名制度是什么?从现存的白族家谱中我们可以发现,相当部分白族在元代以前同样流行这种父子联名制度,只不过在明代以后汉化日深,这种父子联名制度才不再流行,火葬也普遍性地改为土葬。

解放后云南楚雄彝族人刘尧汉和他的老师费孝通,因为在云南哀牢山区发现了两份自称南诏蒙氏后裔的彝族家谱,就将南诏政权说成是彝族政权,并且写进了历史教科书,这种做法是非常草率和武断的,完全背离了中国古代汉文史书、藏文史书、白文史书和彝文史书的记载,也颠覆了史学界的共识。今天中国西南地区有上百万余姓汉族自称是成吉思汗后裔,也有所谓家谱作为依据,我们能够当真?即使云南哀牢山区的这两户彝族真的是南诏蒙氏后裔,也不代表他们的祖先在唐朝时期真的就是彝族,因为历史上民族演变的情况是极为复杂的,祖先是这个民族,后人同化为其他民族的情况极为常见,研究民族史的人应该对此是不感到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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