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一篇) ICU第二天,护士说家属一会送饭,可以喝点小米粥。 我第一次见到了姐姐,她看见我躺在那里动也动不了,眼泪就下来了,护士不让家属多待,姐姐放下小米粥就离开了。 但我却发现,我右边胳膊抬不起来,动不了。护士说有可能是在这条胳膊上打麻药,时间太久了导致的,以后慢慢就好了。左手插着留置针也不好端碗的我,就只能让护士喂我吃饭了。感谢这位护士小姐姐。而右胳膊,直到我出院两个月以后才算有了知觉。 一小碗米粥,也就喝了小半碗,护士就不让喝了,说会增加心脏负担。 不知为何,口干舌燥得特别厉害,想喝水,护士拿个粗针管,从姐姐带进来的娃哈哈矿泉水瓶里只抽了十毫升,还想喝,就不给了。说,你看你一天不停的输液,你并不缺水昂。这瓶水不是让你几下就喝完的,只是让你润润喉咙,到你转到普通病房,这瓶水也不能喝完。 在ICU,真的是度时如年。翻不了身,也坐不起来,就特别能体会什么叫力不从心了。醒着的时候,我就转头看着我右上方的钟表,感觉时间过的特别慢。 睡着的时候,也睡不踏实,ICU里一共有六台床,六个病人,六套仪器,就听得仪器监控的“滴滴”声此起彼伏,还或者有病人不舒服叫护士的声音,或者有半夜送来手术室病人的声音,或者有病人紧急情况急救的声音。 我旁边就有一个病人,刚进来时,仪器的“滴滴”声还在响,还没过几个小时,“滴滴”声就听不到了,然后护士就把床推出去了。 护士说,做心脏手术,因为体外循环,肺部有积液,必须通过咳嗽把积液排出来,如果咳不出来,以后还得花好多钱来清积液。 吓得我赶紧想办法咳嗽,但根本提不起来气,咳都咳不动。看来手术大伤元气这句话不假。 护士只好过来帮忙,边用空心掌拍我后背,边用指头压着我喉咙下方窝的位置来让我排积液,还别说真起作用。 第三天中午,大夫说我指标都正常,可以移到普通病房了,后来才知道,是我表姐夫跟他这个医院的一个科室主任同学说,没啥问题了让早点回普通病房吧,又不是富裕人家。 于是,来了两个护士,帮我拔了脖子处和左手腕处的留置针,又帮我穿上裤子,留着尿管,排胸腔积液的管子,同另外两个大夫,把我抬上了小车,送回了普通病房,送到了姐姐和弟弟手里。 住院的每一天,我的主治大夫早晨查房一进病房门,首先就喊我的名字,问我今天感觉怎么样。让我还挺受宠若惊的。 也就是大夫太忙,不然,我真想问问那天在手术室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待在里面那么久。 到现在我还记得,我的主治医生,名叫周福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