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 年,左宗棠第四代孙左景鉴年事已高,想回上海安度晚年,便写信给市委,盼能分得一套低楼层住房。可谁能想到,他那身为副市长的女儿,面对父亲的请求,竟严词拒绝了。 1996年,一个深秋的下午,88岁的左景鉴坐在书桌前,提笔写信。他的请求并不复杂:希望上海市委能分配一套低楼层的房子,让他回到魂牵梦萦的上海安度晚年。然而,这封信的命运,却因一位特殊的人而出现了转折。 这位特殊的人,正是他的长女左焕琛,时任上海市副市长。面对父亲的请求,她选择了拒绝。为什么一个在医学领域卓有成就的家庭,会出现这样严厉的父女对话? 左景鉴出生在湖南湘阴,作为左宗棠的第四代孙,他从小就被“身无半亩,心忧天下”的家训熏陶。父亲早逝,母亲去世,他在姑母的抚养下成长。这段坎坷的童年,让他早早学会自立。 1937年,左景鉴从国立上海医学院毕业,成为一名外科医生。淞沪会战爆发后,他主动加入国际红十字会救护大队,穿梭在枪林弹雨中抢救伤员。这位年轻的医生,不顾自身安危,把每一个伤员的生命放在第一位。 这些经历塑造了他的责任感与担当,也为他日后的选择埋下了伏笔。 新中国成立后,左景鉴在上海的事业如日中天。他参与编写了《克氏外科学》,在国内外医学领域崭露头角。1950年抗美援朝战争爆发,他作为医疗队的一员,远赴丹东,参与筹建了新中国第一个大型中心血库。 在战场上,左景鉴和团队研发了冷链送血车与手提输血箱,为无数伤员赢得了宝贵的生机。这些技术后来推广至全国,奠定了中国现代医疗血液保障体系的基础。 然而,荣誉和成就并未改变他的初衷。他深知,国家需要的不仅是优秀的医生,还有那些愿意扎根偏远地区的建设者。 1956年,左景鉴接到一项任务:举家西迁重庆,筹建重庆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当时,他在上海已拥有一套复兴中路的公寓,家庭生活相对安稳。而西迁意味着从零开始,条件艰苦,生活质量大幅下降。 16岁的长女左焕琛,刚考入上海医学院,她不理解父亲为何放弃上海的一切。她试探着问:“能不能只带弟弟走,让母亲和妹妹留下?”父亲的回答斩钉截铁:“要走,全家一起走,我是领导,必须带头做好榜样。” 焕琛提出最后的请求:“能不能留一间房给我?”左景鉴摇头道:“你长大了,要学会自立,学校有宿舍。”这个决定深深刺痛了焕琛,但也成为她人生中重要的一课。 到达重庆后,左景鉴带领团队在荒地上开垦,勘测地形、设计图纸、制定制度,他事无巨细,亲力亲为。1958年,附属第一医院正式开业,他担任首任院长。 他不仅推动了当地医疗事业的发展,还培养了大批优秀医生。面对艰难的医疗条件,他率先在重庆实施胆囊切除术、肝癌手术,填补了西南地区的医学空白。 “文化大革命”期间,左景鉴被下放到手术室当工人。他每天凌晨四点起床为手术室烧炭取暖,即使身处逆境,也不忘病人的需求。这样的品格,不正是家训“身无半亩,心忧天下”的真实写照吗? 1996年,左景鉴因为年迈,思念起上海的老家。他写信给上海市委,希望能分配一套低楼层住房。然而,他的请求传到了女儿左焕琛耳中。这时的焕琛,已成为上海市副市长,手握重权。 焕琛没有利用职权为父亲争取住房,而是选择拒绝。她明白,作为一名公务员,她必须以身作则。如果她破例,父亲的清廉形象和家族的原则都会被打破。 这一次,焕琛没有妥协。她心里清楚,父亲如果知道她因此谋私,绝不会答应。 晚年的左景鉴虽然未能回到上海,但他从未抱怨。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对小女儿说:“我走后,把我的骨灰撒入长江,让它流去上海,再归入大海。” 他没有如愿回到故土,但他的精神却通过家训得以延续。他的后代,如长女左焕琛、副市长,次子左焕琮、神经外科专家,无不践行着“舍小家为大家”的家族传统。 从左宗棠到左景鉴,再到他们的后代,这个家族没有遗传万贯家财,却将爱国、奉献的精神传承下来。他们用行动诠释了何为家国情怀。 一位医生,一封信,一段历史。这不仅是左景鉴个人的故事,更是那个时代知识分子使命与担当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