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5月初,日军击败远征军后,进逼滇西,若不阻挡,不出十天昆明难保,西南危矣,无兵可调的蒋介石,只得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 1942年初,为了打通国际运输线,中国远征军十万大军奉命入缅作战。这支由杜聿明统帅的军队,在缅甸战场上遭遇了日军的猛烈进攻,损失惨重。 日军在追击溃退的远征军时,采取了一个大胆的战术部署。他们将装甲车和汽车集中起来,组成快速纵队,沿着滇缅公路一路向前推进。 在远征军残部无力阻击的情况下,日军的快速纵队如入无人之境。短短数日内,他们就占领了位于滇西的芒市和龙陵,并继续向惠通桥方向挺进。 此时的滇西地方部队,面对来势汹汹的日军,几乎都选择了撤离。负责腾冲防务的云南省主席龙云之子龙绳武,甚至带着数百驮鸦片逃回了昆明。 在重庆的蒋介石面对地图陷入了沉思。此时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严峻的困局,如果不能在惠通桥阻挡日军,日军将很快占领昆明,整个西南大后方都将面临崩溃。 然而,能够调动的军队却寥寥无几。驻守在滇南的第一集团军和第九集团军,正在与越南方向的日军对峙,这两支部队是决不能调动的。 如果贸然调动滇南的防御力量,一旦日军从越南方向突袭,后果将不堪设想。在这种情况下,蒋介石将目光投向了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宋希濂。 宋希濂的第十一集团军虽然番号响亮,但实际上只有六十六军和七十一军两个军。其中六十六军在缅甸战场上遭受重创,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所幸七十一军是宋希濂的老部队,这支在武汉会战中表现出色的部队,拥有良好的战斗力。但此时七十一军的三个师正分散在川康各地,向云南开进。 1942年5月5日清晨,日军占领了松山,距离惠通桥仅有一步之遥。大量的溃兵和难民挤在惠通桥上,场面一片混乱。 工兵营长张祖武临危受命,担负起守卫惠通桥的重任。军事参谋团团长林蔚、参谋处长萧毅肃和工兵指挥官马崇六三位将领来到桥边,命令张祖武密切关注日军动向,在关键时刻炸毁惠通桥。 工兵营立即展开了炸桥准备工作,张祖武部署了双重引爆方案。他让三个连分别负责桥西、桥中段和桥东的炸药安装,自己则掌握发电引爆器。 中午时分,一场意外的枪战打破了桥头的秩序。混在难民中的日军特务与桥头的宪兵发生冲突,双方交火,场面更加混乱。 就在此时,一支约两千人的日军快速纵队抵达对岸,架起火炮向桥头轰击。守桥部队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张祖武当机立断,同时启动了两种引爆方式。随着一声巨响,这座关系到滇西命运的桥梁坠入怒江,暂时阻断了日军的进攻路线。 然而,日军并未就此放弃。他们迅速组织了渡江作战,利用橡皮艇和木筏开始强渡怒江。守桥部队只有一百多名宪兵和一个工兵营,难以阻挡日军的渡江行动。 到了傍晚时分,已有五百多名日军成功渡过怒江,并在江岸建立了滩头阵地。守桥部队的处境岌岌可危,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关键时刻,宋希濂调来的三十六师先头部队终于赶到。这支部队立即采取了分进合击的战术,一部分部队负责封锁江岸,阻止更多日军渡江。 另一部分部队则对已经渡江的日军发起猛攻。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这五百多名日军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次日上午,三十六师的主力部队陆续赶到,对日军发起了总攻。经过一场激烈的白刃战,除少数跳江逃生的日军外,其余渡江日军全部被歼灭。 在惠通桥战斗结束后,军事委员会对战局产生了严重的误判。他们认为追击远征军的日军不过三千余人,于是命令宋希濂率十一集团军展开反攻,准备夺回腾冲、龙陵等地。 十一集团军初期的渡江作战相当顺利,击退了日军的数百人规模的小股部队。然而,战场形势很快发生了重大变化,日军第五十六师团的二万余主力部队已经全部进入腾冲、龙陵地区。 军委会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即改变了作战计划。他们命令宋希濂率部撤回怒江东岸,以固守怒江防线为主要任务。 从此,中日两军在怒江展开了长达两年的对峙。这条天然屏障成为了阻挡日军西进的重要防线,也为后续的反攻行动创造了有利条件。 为了加强滇西防务,军委会任命宋希濂为滇西军事总指挥。负责指挥怒江沿线的防务工作,并对部队进行整编和训练。 十一集团军的六十六军在缅甸战役中损失惨重,军纪败坏。部分士兵在溃退过程中,还出现了抢劫民众财物的行为。 宋希濂召开军事检讨会,对六十六军的表现进行了严厉批评。他向军委会建议撤销六十六军番号,将其残部编入新的部队序列。 与此同时,宋希濂将十一集团军司令部迁至大理,加强对怒江防线的直接指挥。原本由他兼任的昆明防守司令一职,则由从缅甸撤回的杜聿明接任。 惠通桥保卫战是远征军入缅作战失利后的一场关键战役。这场战斗不仅挽救了滇西危局,更保住了中国抗战的西南大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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