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汪曾祺回忆,实事求是地说,样板戏创作时,旗手对剧组的文人包括本人,还是相当客气的,特殊期间,出版过一套线装版的《毛泽东选集》,相当珍贵稀少,旗手亲自签名送了汪曾祺一套。在旗手面前,汪曾祺是唯一可以翘二郎腿和抽烟的人,旗手谁都可以训斥,就是没有训过汪曾祺。她认为汪曾祺有才气。旗手对汪曾祺的写作才能印象颇深。《沙家浜》定稿时,旗手很满意。当讨论到第二场,姚文元提出:“旗手同志为了这场的朝霞,花了很多心血,要用几句好一点的词句形容一下。”旗手叫汪曾祺想两句,汪当场就想好了两句:“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芦花放、稻谷香、岸柳成行。”旗手一看,当即表示赞赏。还有一天,李英儒发给汪曾祺一张票,不一会儿又将原票收回,换成一张请柬。过了一些时候,李英儒又找到汪曾祺,说让他和阎肃坐在旗手旁边,陪她看戏。开演前半小时,李又来叮咛说:“陪旗手同志看戏,这是个很大的荣誉,这个荣誉给了你。但是,你要注意,不该说的话不要说。”汪曾祺一时间又惊又喜,有点受宠若惊,心情激动,如在梦中。 长期以来,有一种偏颇的观点在坊间流传,认为“样板戏”纯属群众自发的创作,而那些所谓的旗手不过是窃取了群众的智慧结晶。对此,汪曾祺先生旗帜鲜明地表示反对。他语重心长地说,这种观点实在有失偏颇,旗手们在“样板戏”的打造上确实倾注了无数心血,付出了艰辛的努力。汪曾祺认为,“样板戏”并非一无是处,它至少有两点值得后人借鉴:一是对质量的极致追求,真正做到了“十年磨一戏”的匠心独运;二是唱腔与音乐的革新突破,成功地将京剧音乐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然而,尽管旗手对汪曾祺的才华颇为赏识,但这份赏识更多地局限于他的文笔之上。在政治立场上,旗手始终与汪曾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甚至从一开始就明确指示要“控制使用”他。这一点,在北京京剧团内部几乎是公开的秘密,汪曾祺本人也心知肚明。因此,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时期,面对看似荣耀的恩宠,汪曾祺依然能够坚守中国知识分子的传统美德,做到宠辱不惊、淡泊名利,这份定力与风骨,实属难能可贵。 旗手选剧本方面确实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她看中的沪剧《芦荡火种》,无疑是一部上乘之作。我们如今津津乐道的京剧《沙家浜》,其背后的沪剧原创之功绝不可没。沪剧《芦荡火种》结构严谨、戏剧冲突环环相扣、高潮迭起,堪称现代戏曲的典范。然而,由于其地域性限制,作为上海方言剧,它难以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演出,难以成为民族共同语言的艺术代表。正是旗手的慧眼识珠,提议将其改编为京剧,才使得《芦荡火种》这块地方戏曲的“璞玉”得以升华,成为“国之瑰宝”,让原本的方言剧本焕发出新的生命力,成为文学与舞台上的双重经典。 早在上世纪70年代初,汪曾祺就对《沙家浜》充满了信心,他坚信这部戏定能流传久远。他的理由简单而有力:这部戏贴近生活、人物鲜明,深受广大观众的喜爱。在谈及《沙家浜》时,汪曾祺最为得意的莫过于《智斗》与《授计》两场戏。 特别是《智斗》那场戏,当刁德一抓住阿庆嫂的话柄,阴险地试探时,阿庆嫂从容应对,唱出了那段脍炙人口的西皮流水:“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祥不周祥?”这段唱词以五言形式呈现,在传统京剧中颇为罕见。汪曾祺特意选择五言,旨在更好地烘托气氛。虽然五言唱词在安腔上存在一定难度,但负责唱腔设计的李慕良先生却巧妙地将其转化为富有特色的音乐段落。而“人一走,茶就凉”这一句,更是汪曾祺匠心独运的结晶,它赋予了整段唱词深刻的内涵与生命力。后来这句话广为流传,甚至成为日常生活中的一句俗语,汪曾祺对此深感欣慰。他曾提及,周总理在布置工作时也曾引用这句话,提醒他人不要“人一走,茶就凉”,这让他倍感荣耀。 当时,北京京剧院领导对《沙家浜》的唱腔与音乐创作提出了明确而具体的要求:唱腔要悦耳动听、流畅自然,同时要融入时代元素;在保持传统京剧风格的基础上,要勇于创新与发展,通过音乐形象来塑造鲜活的人物角色;力求创作出能够深入人心、广为流传并得以保存的唱段。 在传统的京剧音乐唱腔中,很少出现像“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这样新颖且富有意境的大段前奏。然而,陆松龄却大胆地进行了尝试。他认为,作为现代戏的音乐表现形式,在展现军民鱼水深情时,若能以一段优美动听、舒缓自由且充满江南水乡灵秀之气的旋律作为引子,将观众首先带入那片富饶辽阔的江南鱼米之乡,进而通过赞美自然风光引申至对军民深情的颂扬,无疑是一种绝妙的音乐构思。于是,他精心创作了这段唱腔。该唱段既保留了京剧原板的基调,又充分展现了音乐的时代特色,成功地揭示了郭建光这一人物的内心世界,塑造了一个英勇无畏的英雄形象。
实事求是,样板戏已经深扎百姓心中,自会流传,黑白不能颠倒。
汪那时只是个小角色,小撮之流把他捧成样板戏的主流,目的就是想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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