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有个读书人，和两个朋友在路上闲逛，远远瞧见一个少妇骑着毛驴在前边走，“是个美人儿啊”，读书人口气轻佻，回头对朋友说：“追上她！”3人嬉皮笑脸一阵猛追，读书人一看清脸尴尬了：居然是自己的儿媳妇！

他觉得脸上一阵烧，垂头丧气羞愧不已。他那两个朋友却假装没认出来，故意用一些下流话对少妇评头论足。读书人脸上挂不住，结结巴巴地说：“这是我家大儿子的媳妇”。那两人才怪笑着闭了嘴。

蒲松龄评价说“轻薄的人往往会自取侮辱”，他在《聊斋志异》里，写了个故事叫《瞳人语》，专门用来劝诫男子非礼勿视的。

说长安书生方栋，有才华但骨头轻，平常看到好看的女子，总喜欢一路尾随着人家过过眼瘾。这年清明节前一天，他在城郊看见一辆挂着红色华贵帷幔的马车，车帘开着，里头端坐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生得美貌非凡，跟仙女儿似的。

方栋“老毛病”犯了，神魂颠倒地追着那个姑娘，车前马后地跟了好几里地。姑娘气得放下了车帘，随行的俏丫鬟怒气冲冲地说“这是芙蓉城七郎子的新娘，岂能随便叫你这秀才乱看！”话音未落，就抓了一把土扬到方栋的脸上。

方栋眼睛登时看不清了，回家让妻子翻看，发现眼珠上长了个小膜，过了一夜，左眼里的膜有铜钱那么厚，右眼珠上生一个螺旋状的膜块，失明了，什么药都治不好！

他懊悔不已，听说念《光明经》可以消灾解难，他坚持念了一年，脑子里再没杂念。有天他突然听到两个蚊蝇叫似的声音抱怨“太黑”，接着两个鼻孔里像有虫子爬动一样地痒了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爬了出去，过了很长时间，那两东西又从鼻孔爬回到眼眶里。

方栋讲给妻子听后，妻子偷偷藏起来观察，发现是两个小人藏在他眼睛里。过了几天，方栋听左眼中的小人说出去的隧道不方便，不如自己开个门。左眼顿时传来一阵痛，撕裂一般，过了好一会，方栋的左眼竟然看见了！

他仔细一看，发现左眼内有两个瞳仁，右眼仍然被膜覆盖，原来是瞳仁里的“小人儿”合住在一个眼眶里了！

方栋虽瞎了一只眼，但比常人看得还清楚。从此方栋更加注意检点约束自己的行为，同乡里的人都称赞他品行高尚。

蒲松龄假以鬼神之说，劝人向善，用因果业力的敬畏心来约束人性。

古人的道理颠扑不破：只要诚心改悔，一心向着光明，就可以改过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