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1972年的一个北方小村庄,家里兄弟姐妹五个,我是老三。记忆中的童年总是与饥饿相伴,每到青黄不接的时候,母亲就会把稀饭熬得更稀,清得能照见人影。 二婶家就在我家隔壁,她是个寡妇,只有一个女儿。从我记事起,就经常看见二婶来我家,她对我格外的好,感觉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每当我在院子里玩耍时,总能看见二婶坐在门槛上择菜,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她总会笑眯眯地朝我招手:“三儿,来。” 我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她就会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一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我嘴里。那甜味在舌尖化开,是我童年最奢侈的享受。 堂姐穿小的衣服,二婶会细心地洗干净,叠得整整齐齐地送给我。那些衣服上总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是二婶在河边捶打衣服时留下的。 记得有一次我发烧,家里没钱买药,是二婶连夜走了十几里山路,去镇上抓来草药。那晚她守在我床前,用温热的毛巾一遍遍擦拭我的额头。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我看见她眼里闪着泪光。 1990年,我考上了省城的大学。临走那天,二婶塞给我一个布包,里面是她攒下的二十块钱和一双新纳的千层底布鞋。我抱着布包,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二婶摸着我的头说:"三儿,好好读书,给咱村争气。" 大学毕业后,我在城里找了工作,成了村里第一个吃上“公家饭”的人。每次回村,我都会给二婶带些城里的点心,可她总是舍不得吃,说要留着等堂姐家的孩子来了一起吃。 去年冬天,我接到堂姐的电话,说二婶得了重病,县医院治不了。我连夜赶回村里,看见二婶躺在床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她见了我,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颤巍巍地伸出手:"三儿,你来了......" 我握住她枯瘦的手,眼泪夺眶而出。第二天,我就带着二婶去了省城最好的医院。挂号、检查、住院,我跑前跑后,就像当年她为我忙前忙后一样。 病房里,我削了个苹果,切成小块喂她。二婶含着苹果,突然笑了:"三儿,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你糖吃吗?那时候你总说,长大了要给二婶买好多好多糖......" 我哽咽着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糖,剥开一颗放进她嘴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二婶含着糖,眯起眼睛,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下午。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有些恩情,需要用一生去偿还。而有些爱,就像二婶给我的那些糖,虽然简单,却甜了一辈子。
我出生在1972年的一个北方小村庄,家里兄弟姐妹五个,我是老三。记忆中的童年总是
桥社会啊
2025-02-17 10: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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