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乡肃侯程昱，字仲德，东阿人。 孟德征徐州，以荀彧、程昱守鄄城。张邈背叛孟德，迎接吕布，兖州郡县纷纷响应，唯有鄄、范、东阿三城不动。陈宫来犯，幸赖程昱之力，三城得以保全。孟德还，执昱手曰：“不是您的功劳，我无家可归了。”遂与吕布战于濮阳，失利。此时孟德战既不胜、退且失踞，困厄局促，乃欲迁家居邺城，依附袁绍。程昱谏曰：“以昱愚见，将军的志气还不如田横，田横不过是齐国的一个壮士，尚且羞为高祖臣；今以将军之聪明神武，反欲北面而事袁绍，窃为将军耻之。我私下以为这并不是将军的本意，而是连番的失利、使您事到临头产生了疑惧，所以才考虑不深做出这样的决定。那袁绍虽然占据燕赵之地、有吞并天下之心，但是他的智谋不足以成就这样的事业。再说了，将军以龙虎之威，怎么能像韩信、彭越那样为别人效犬马之力呢？今兖州虽然残破，尚有三城；能战之士不下万人，以将军之英明神武，佐以文若、昱等之谋勇，收余众而用之，则大业可成也。愿将军更思之。” 孟德遂绝袁绍，与之争衡。于是渐次扫灭诸侯，平定中原。乃拊昱背曰：“兖州之败，不用君言，吾何以至此？” 此即所谓：一言以兴邦者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