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中的流转与记忆! 财务室的薄荷糖香气裹着蝉鸣飘进窗棂时,我正对着电脑核对报表。李姐的保温杯还是十年前那个掉漆的淡蓝色款,杯底压着几颗快要融化的薄荷糖。 "小周,明天中午老张他们来,咱们几个聚聚?"她摘掉老花镜,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打印机的碳粉。我望着她头顶新添的银丝,忽然想起十二年前那个同样燥热的午后。 2014年的军训场地上,四十度的热浪把塑胶跑道烤得发软。作为新入职的辅导员,我正给初一新生调整军姿。忽然有人轻拍我肩膀,转头看见穿着浅灰套裙的李姐,鬓角被汗水浸得透亮,手里攥着湿透的手帕。 "周老师,那个穿粉色运动鞋的是我家茵茵。"她指着队列末尾瘦得像支铅笔的姑娘,"这孩子心脏不好,站久了容易头晕......"话没说完就被主席台的哨声打断。我看着她小跑回财务室的背影,白衬衫在后背洇出一片深色水痕。 此刻坐在湘菜馆包厢里,穿米色套装的年轻姑娘正给众人斟茶。李姐摩挲着女儿的手腕,腕间细细的铂金链子映着吊灯的光。"我们家茵茵现在在浦发银行信贷部。"她的语气像在展示珍藏多年的瓷器,指腹无意识地抚过女儿西装袖口的褶皱。 我望着茵茵修剪精致的指甲,记忆却晃回那个军训的黄昏。夕阳把操场染成蜜色,十二岁的小姑娘蹲在梧桐树下呕吐,马尾辫散了一半。我递上李姐塞给我的保温杯,温水里沉着两片胖大海,杯盖里藏着两颗薄荷糖。 "周阿姨尝尝这个。"清亮的嗓音将我从回忆里拽出,茵茵推来一碟桂花糯米藕。她无名指上的钻戒闪过微光,让我想起去年退休欢送会上,李姐拆礼物时颤抖的手指——那天下着细雨,财务室刚搬到新大楼,窗外的梧桐树只剩光秃秃的枝桠。 老张举起手机要拍合照,茵茵自然地搂住母亲肩膀。镜头里,李姐耳后的白发像落在黑绸缎上的雪,而女儿的眼角已有了她母亲年轻时的弧度。服务员撤走酸菜鱼的空盆时,我摸到口袋里李姐刚才塞给我的薄荷糖,糖纸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声响。 窗外的蝉还在不知疲倦地鸣叫,梧桐叶在热风里翻卷。财务室的蓝色保温杯换了三代主人,薄荷糖始终躺在李姐抽屉最上层。当我们数着彼此新添的白发说起旧事,十二年的光阴忽然变得具象——它是少女褪去的婴儿肥,是母亲缩水的羊毛衫,是某个午后突然发现,当年需要仰视的孩子,已经能为我们挡去一半风雨。
岁月中的流转与记忆! 财务室的薄荷糖香气裹着蝉鸣飘进窗棂时,我正
爱生活的说社会
2025-03-05 21:48:38
0
阅读: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