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周玲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恍惚间看到了三十多前的爸,面容清癯,干练,豁达,

谦德情感 2025-03-10 19:22:59

接上文 周玲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恍惚间看到了三十多前的爸,面容清癯,干练,豁达,脸上都是慈和的笑。 方律师郑重地介绍:这位是李敏农,你爸的儿子,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脑子轰一声,所有的幻想被瞬间风干,周玲僵在当地,看着这个和爸爸九分神似的中年人,酸酸涩涩的感觉又从心底涌上喉间,人家急着来分家产,我竟然一无所知,真是个可怜的二百五。 周玲没吭声,她释释然坐下,李敏农也颇觉尴尬,两人坐在方律师的对面。 方律师咳了一下,郑重宣读老周的遗嘱,周玲这回没打断方律师,她的脑子不在这儿,早已神飞到五十年前。 那是一个凄凉的爱情故事,那年的老周,该称小周才对,十八岁,嫩枝抽条的年纪,考上了大专。 班里有个女孩子李小灵引起了他的注意,女孩个子不高,怯生生的,珠玉般的皮肤,月牙般的眼,娇娇羞羞的笑,像一株迎春花。 他喜欢上这个李小灵了。李小灵来自山区,一说话一口大碴子味的土话,同学们笑,小灵羞红了脸,捂着眼睛不肯抬头。 小周凑近小灵,一字一句教她普通话,这个教:我欣赏漫山遍野的红叶。 那个睁着月牙似的眼睛学:我欣上漫三遍野的鸿雁。 小周点赞,一个劲地说:小灵,真聪明。 小灵的脸羞红了,像刚熟的水蜜桃,白里透红,脸上的小绒毛闪着细细碎碎的光。小周看呆了,天下竟然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小灵心里热热的,这么阳光清朗的男孩不嫌弃我身上的野菜汤味。 小灵缩了缩脚,她的脚上穿着一双家做鞋,鞋头都磨出毛边边了,那儿正好有一只小鸟探头探脑要钻出来。 哎呀,太丢人了,小灵家里穷,穷人的孩子识眼色,生怕被人看轻了。 第二天上午,一双鞋子递到了小灵面前,小周鼓励她穿上试试,小灵忐忑地穿上鞋子,不大不小,绵绵软软的正好。 小灵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鞋子,她的眼角湿润,看看高大的小周,心怦怦的跳,那感觉,像吃了枣树上的蜂蜜。 年轻人的恋爱来的猝不及防,两人的心里一片色彩斑斓的光芒,像三月的花,四月的风,清清新新又朦朦胧胧。 小灵来自山区,家里特别穷,还有一个弟弟,为了供她上学,一头耕地的老牛贱卖了,父亲拉着犁耙半夜半夜在地里干活,寂寞的月光照着枯瘦的背,胳膊上的青筋毕现,每一次用力,都是汗水跌八瓣的辛劳。 父亲说:灵啊,你一定要争气,走出这座大山,替爹妈弟弟看看外面的世界多精彩。 小灵点头,凑学费是父母最艰难的事儿,一家一家地走,东家婶子西家叔,这个一块,那个五毛,山里人,谁家有钱呢? 小灵出来上学,背上有座山,她背负着爸妈的嘱托,背负着乡亲们的期望。她拼命地学习,课余时间找活干,挣点生活费养活自己。 小周的出现是及时雨,是晚来风,他们俩携手,校园里出双入对,别的同学花钱月下,他们骑着自行车灯下补课,到处找活干。 每个月朗星稀的夜,小灵坐在自行车后座抱着小周的腰,她觉得找到了今生最大的依靠。 可是一想起她的家,她的弟弟,心里一阵起毛,要是小周知道了,会不会嫌弃,不管了,先享受这一刻的岁月静好吧。 大专毕业那年,小周向小灵求婚,来到了小灵的那个深山沟,贫穷闭塞,县城里出来的孩子,难以想象山沟的破烂,低矮的土房,房顶上堆着茅草,一簇簇枯黄,黑咕隆咚的家,一进门,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绊倒,小周看到了小灵的爸妈,苍老的身子枯瘦的脸。 等他看到弟弟时,那是个傻子啊,乱蓬蓬的头发,黑漆漆的脸,手捂着鼻涕往他身上蹭,一笑,满嘴白牙,那声音,小周听在耳朵里,像夜半猫头鹰大人的叫声,心簌簌地泛起波,汗毛孔都张开嘴,大口大口地透气。 小周的脖子像被人捏住一般,晚饭时,一碗米糊配黑糊糊的咸菜疙瘩,小周一个劲地嚼,实在难以下咽。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小周有个傻弟弟,万一有遗传基因,怎么办,怎么办? 小灵的爸爸还拉着他的手,让他和小灵将来照顾傻弟弟,一想到那脸那眼那令人心抖的笑声,小周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爱小灵,但是不能因为小灵埋葬他的事业,前途和生活啊! 现实给了他一击,爱情是什么,一想到小灵家那个泥沼,小周胆怯,他当了逃兵,第二天,他同小灵打声招呼就跑了,从此一去没回头。 小灵盼干了眼,肚子冒出了尖,像桃子一般一天天膨胀起来,她盼着小周回来接她们,可惜直到孩子出生,也没见郎啊郎,她已做好了面汤。 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在穷山沟,想嫁人,要招多少冷眼。小灵嫁了个当地人,她在山村教了书,男人嫌弃孩子,非打即骂,出口的话极难听,小灵护着儿子,两人经常起龌龊。 一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生活极不如意的女人,如同暴雨中的花,早早凋零了。 李敏农被养父赶了出来,他在外公外婆家住,吃百家饭长大的。 他要出人头地,他想见见那个负心的爹,告诉他,娘临死都叫着他的名字,手里攥着他送的钢笔。 李敏农看看眼前这个妹妹,珠玉一般雍容华贵的女人,从小受尽了宠爱,他发誓要将家产夺过来,为妈妈一雪前耻。 未完请看评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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