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超话]连队番号撤销后,我一直保存着刻着牺牲战友名字的战旗......

士兵突击[超话] 连队番号撤销后,我一直保存着刻着牺牲战友名字的战旗......

在我的军旅生涯中,有一面战旗在我心中的地位很特殊,那是一面绣着三千九百五十六个名字的战旗。我常站在旗前擦拭军功章,铜制的勋章被磨得发亮,映得出新兵们初来时的惶惑。

我记得许三多第一次站在连旗下敬礼时,手抖得像片风中的树叶,高城当场就黑了脸。许三多的被子永远叠不成豆腐块,射击训练时闭眼扣扳机的模样像受惊的兔子。史今总在熄灯后带他去车库加练,我看着他们投在墙上的影子,一个挺拔如松,一个佝偻似虾。有次暴雨夜查岗,发现许三多在器械场吊单杠,作训服被雨水浇得透亮,掌心磨破的血混着雨水往下淌。高城把训练表拍在我办公桌上:"这孬兵趁早退给后勤处!"我指着窗外单杠上摇晃的身影:"团长说过,好兵都是摔打出来的。"那天许三多做了三百三十三个腹部绕杠,吐得昏天黑地,迷彩服前襟沾着胆汁,但眼里却有了光。

史今退伍那天,全连在月台列队。这个带出十二个尖子兵的老班长,也不得不离开他所热爱的军营。许三多死死攥着班长的行李包,指甲在帆布上抠出白印。我接过史今的军衔时,瞥见高城别过脸去,喉结上下滚动得厉害。改编命令下来那晚,连部灯火通明。高城把整瓶二锅头灌进喉咙,突然说:"老洪,记得马小帅入连仪式吗?"我当然记得,那个青涩的军校生在战旗下喊"我是钢七连第四千九百五十六个兵"时,声带都在打颤。如今战旗要收进仓库,但那些声音永远烙在装甲车的履带印里。送走最后一批战士那天,许三多独自把连部地板擦了七遍。夕阳透过窗户把"不抛弃不放弃"的标语染成血色,高城突然冲进来,红着眼睛吼:"七连还没散!"我们仨站在空荡荡的荣誉室里,听着自己的回声在钢盔与勋章间碰撞。

半年后在老A基地重逢,许三多胸前的臂章换了样式,但报数时仍会不自觉地喊出"钢七连第四千九百五十五个兵"。高城私下跟我说,看见许三多就像看见当年站在单杠下吐得昏天黑地的影子,只是那影子如今长成了树。钢七连的番号终究进了档案室,但那些在装甲车辙印里摔打出的筋骨,在靶场硝烟中淬炼出的血性,早化作某种比钢铁更坚硬的东西。每次听见许三多喊"不抛弃不放弃",我总觉得荣誉室那面战旗仍在猎猎作响,三千九百五十六个名字在钢盔的阴影里轻轻颤动。

0 阅读:14
让未来留下迷彩的印记

让未来留下迷彩的印记

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