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东省养老院的小院里，老爷子陈岩石正蹲着给新栽的月季浇水。 远处刚开走的黑色轿车扬起一阵尘土，他眯起眼数了数，这已经是本周第七波来＂探望＂的干部——自从新书记沙瑞金空降，冷清多年的养老院突然比菜市场还热闹。 半年前那场大风厂风波，让所有人见识了老爷子的能耐。 那晚挖掘机的轰鸣声里，七十多岁的他举着火把挡在推土机前，硬是逼得市委书记李达康连夜给省委书记打电话请示。 沙瑞金接到消息时正在吃早饭，筷子一摔就训斥秘书：＂陈岩石的电话你也敢不接？他可是看着我长大的老革命！＂ 这话传到省里，官场立刻炸了锅。 公安厅长祁同伟连夜扛着锄头来养老院翻地，政法委书记高育良却始终没凑这个热闹。 有眼尖的干部发现，每次省委开会，只有高育良会站起身给陈岩石鼓掌——不是那种敷衍的拍手，是实打实把手掌拍红的敬意。 其实早在二十年前，高育良还只是个教书先生时，陈岩石就是他的顶头上司。 那时候老爷子刚正不阿的脾气就出了名，连省委书记赵立春的面子都不给，愣是把准备提拔的亲信卡在正厅级退休。 有人劝高育良和这位老领导保持距离，他却摆摆手：＂做人不能忘本，陈老教过我写第一份红头文件。＂ 这话传到沙瑞金耳朵里，倒成了敲打地头蛇的好由头。 新书记在干部大会上敲着桌子：＂某些同志把老同志当门神供着，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坐在前排的高育良低头摩挲着保温杯，杯身上＂汉东大学＂四个金字早被磨得发亮——那是陈岩石送他转岗从政的纪念礼。 要说这官场如戏台，最精彩的还属那盆迎客松。 老爷子有天去高育良家串门，看中了书房的黄杨盆景。 高育良嘴上说着＂养好了再送您＂，转头就让人连盆带土搬去了养老院。 这事被沙瑞金知道后，笑着对秘书说：＂老高这是把定心丸喂到我嘴边了。＂ 如今养老院的月季开得正艳，陈岩石摸着口袋里发黄的小本子——上头密密麻麻记着这些年收到的＂心意＂。 有干部私下嘀咕：＂这老头要真念旧情，咋不帮高育良说句话？＂老爷子听见也不恼，弯腰剪下一支月季插在亡妻照片前，花瓣上的露水滚下来，像极了那年他手把手教年轻书记批文件时，钢笔尖滴落的墨渍。 各位看官觉得，在这风云变幻的汉东官场，到底是沙瑞金把老爷子当枪使，还是老爷子早就看透了棋局？ 若换作您，会守着原则当块硬石头，还是顺势做把快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