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亭1954年到太原钢厂当工人，1960年跑回了家。他工作六年，没有给家里寄过钱，也没有攒钱，他的工资收入都干啥了呢？ 那会儿，新中国刚站稳脚跟，工业大旗呼呼啦啦地飘，工厂里头热火朝天，能进厂当工人，简直是乡下人做梦都想的美事儿。“家里出个工人，全家脸上都贴金”，这话儿在当时，比啥都管用。可偏偏，咱们这位孙玉亭大哥，愣是把这金饭碗给整成了烫手山芋。 路遥笔下的这位孙玉亭，从太原钢厂溜达回双水村的时候，兜里比脸还干净，背上背的不是沉甸甸的票子，也不是光彩照人的勋章，而是一肚子的不快活和空瘪瘪的钱包。你说，他的工资都哪儿溜达去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全贡献给了“书海”了。买书、订杂志，还有那些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小物件，他一股脑儿往家搬。对孙玉亭来说，书里头的黄金屋、颜如玉，比啥都诱人，寄钱回家？那玩意儿太俗！ 可问题是，咱们这位大哥，读书是读了不少，但愣是没学会怎么把墨水变成饭票。地里的活儿，他不会干；工厂里的技术活，他也玩不转；家里头的难处，他更是帮不上忙。你说，这书读到最后，到底是成了宝贝，还是成了笑话？一回到村里头，孙玉亭就像是被风推着走，一眨眼就坐上了村干部的交椅。这家伙，开会成瘾，口号喊得震天响，一开口就是“感谢党”，好像多念叨几遍，就能把家里的穷困潦倒给遮掩过去。可大伙儿心里跟明镜似的，他那点虚头巴脑的做派，哪经得起现实的火眼金睛一瞅——家里穷得叮当响，连根蜡烛都舍不得点。就算这样，他还愣是觉得自己“站得高，看得远”，死活不肯从云端上落下来，瞅瞅脚下的泥泞路。 你说孙玉亭这一辈子，活得就像是个活生生的大镜子，把那会儿不少人的迷茫和瞎折腾，都给照了个一清二楚。他啊，坏心眼儿没有，就是糊涂，愣是把做梦当成了逃避干活儿的法宝。到头来，他手里头啥也没攥住，就剩下一堆破书，还有那些压根儿没影儿的理想，孤零零地躺在那儿，连个人问都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