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佑透过人口问题,对武周时期政治生态的深刻反思 唐朝天宝年间(唐玄宗统治末期)的户籍统计,按照历史趋势推算,当时户数应接近990万户,但官方统计却只有891万户、5291万人,比预期少了约100万户。 中唐名相杜佑认为,这种“短少”并非实际人口增速放缓,而在于因政府系统运作不善导致的户籍隐匿(即大量人口未被登记)。 杜佑推测,实际户数应有1300万—1400万,但官方统计严重漏报。 他认为,这种乱象(基层吏治低效)的根源,可追溯到武则天时代的高层政治生态、选官政策、基层吏治风气,这些积弊最终影响了天宝年间的社会经济! 他详细解释道:武周时期“直以选贤授任,多在艺文;才与职乖,法因事弊。隳循名责实之义,阙考言询事之道。崇佚之所至,美价之所规,不无轻薄之曹,浮华之伍。习程典、亲簿领谓之浅俗,务根本、去枝叶目以迂阔。风流相尚,奔竟相驱,职事委于群胥,货贿行于公府,而至此也。” 一,白话翻译如下 1. “直以选贤授任,多在艺文” “只不过是因为选拔和任用人才时,大多只看重文辞才艺。” (注:“艺文”指诗赋文章等文学才能,而非实际治理能力。) 2.“才与职乖,法因事弊” “才能与职务不匹配,法律因事务混乱而失效。” (注:官员缺乏专业能力,导致政策执行失效,法律形同虚设。) 3.“隳循名责实之义,阙考言询事之道” “破坏了‘循名责实’(名实相符)的原则,缺失了考察言论、调研实情的态度。” (注:官员只重虚名,不干实事,也不深入基层了解情况。) 4. “崇佚之所至,美价之所规,不无轻薄之曹,浮华之伍” “推崇安逸享乐之风,追求虚名高价,自然少不了轻浮浅薄之辈,华而不实之徒。” (注:官场风气堕落,投机取巧者得势。) 5. “习程典、亲簿领谓之浅俗” “熟悉法规章程、亲自处理文书簿册的人,反被讥讽为庸俗浅薄。” (注:踏实做事的官员反被嘲笑。) 6.“务根本、去枝叶目以迁阔” “致力于根本事务、剔除枝节问题的人,却被视为迂腐不切实际。” (注:务实者被排挤,官僚体系排斥实干。) 7. “风流相尚,奔竟相驱”* “官员之间互相追捧虚名,争相攀比钻营。” (注:官场盛行攀附逢迎之风。) 8. “职事委于群胥,货贿行于公府” “本职公务推给下级小吏操办,贿赂贪污公然在官府中盛行。” (注:官员渎职,基层吏员腐败横行。) 9. “而至此也” “所以才导致这样的局面。” (注:总结前述原因,即选人问题、政风问题所导致的基层管理失效,最终在户籍统计上显现出来,并进一步加剧了人口隐匿的后果。) 二,杜佑对武周时期政治生态和政治风气的反思: 杜佑批判的是武周时期官僚体系的选拔人才标准单一、特殊政治生态造成的高层官员政治眼光短浅、高层政治生态引致的基层政风庸碌虚浮。 1,因武则天推行恐怖统治,高层官员自保不暇,无人考虑国家长远规划。 2,选官标准失衡:重文采轻实干,州县官员无能。 3,行政风气败坏:基层工作务虚不务实,贪污成风。 4,基层治理低效:户籍、财政等基础工作无人负责,最终导致国家统计失灵,加剧了社会矛盾。 三,人口统计“减少”并非增速放缓,而是政府治理失效导致的“隐匿”。其内在逻辑如下: 1. 户籍管理崩坏: 官员无能、吏治腐败 → 基层户籍登记敷衍了事 → 大量人口未被统计(如逃户、隐户、豪强庇护的佃农等)。 例如,农民为逃避赋税或徭役,主动隐匿不报;地方豪强为扩张势力,私藏人口。 2. 政策执行脱节: 朝廷选拔的官员缺乏实干能力,只会空谈 → 户籍、土地清查等基础工作无人落实 → 政府无法掌握真实人口数据。 3. 经济与社会后果: 户籍隐匿导致税收减少,引发财政困难 → 政府进一步加重对“已登记户”的剥削 →导致 更多百姓逃亡,从厉形成恶性循环。 最终,官方统计的“人口增速放缓”实际是治理能力衰退的体现,而非真实人口增长停滞。 简而言之:杜佑认为,武周时期的政治弊端,在人口统计问题上,仅是一个小表现,但这种政府治理危机,从武则天时代一直延续至玄宗朝,最终加剧了天宝年间的社会矛盾。 武则天 蒙曼
杜佑透过人口问题,对武周时期政治生态的深刻反思 唐朝天宝年间(唐玄宗统治末期)
六福的雅士
2025-03-25 23:2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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