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4月3日，上海华东医院的病房里，62岁的陆小曼咽下最后一口气。这个曾经名震上海滩的才女，走的时候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只有个老佣人守着。翁瑞午的女儿翁香光接到消息赶来，一推门就看见床上躺着个瘦得脱了相的老太太，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蜡黄蜡黄的，哪还有半点当年京城第一美人的影子。 陆小曼这辈子过得真是够折腾。从小家里当宝贝养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几岁就在外交场合当翻译，风头出尽。19岁嫁给军官王赓，结果没过两年就跟诗人徐志摩好上了。那时候徐志摩为了娶她，顶着全社会的骂名跟原配离了婚，连证婚人梁启超都当面骂他俩“不要脸”。婚后徐志摩拼了命赚钱养家，陆小曼照样天天打牌听戏抽大烟，把老公逼得四处兼职教书，最后为了省机票钱搭上那趟要命的航班。 徐志摩一走，陆小曼彻底垮了。这时候私人医生翁瑞午凑上来，后来干脆住进徐家照顾她。翁瑞午自己有老婆孩子，为了陆小曼把家底都掏空了，连祖传的字画都拿去当铺换钱。他闺女翁香光从小看着亲爹围着这女人转，气得牙痒痒，觉得这女人就是个狐狸精。等翁瑞午得肺癌死了，陆小曼的日子更惨了，住的地方越搬越小，最后缩在医院单间里等死。 翁香光给陆小曼换寿衣的时候，手刚碰到衣领就愣住了。这哪是当年穿貂裘戴翡翠的阔太太？贴身的绸衫都磨得起毛边，棉袄里的絮子都露出来了。她嘴里那口牙早掉光了，牙龈黑乎乎的，胳膊上全是打针留下的针眼。翁香光心里五味杂陈，想起亲爹临终前还惦记着这女人，忍不住说了句：“凉薄之人，终究没好下场”。这话传出去，有人说她刻薄，也有人觉得这是陆小曼自己作的——年轻时挥霍无度，老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陆小曼临死前想和徐志摩合葬，结果徐家人死活不同意。徐志摩儿子说这女人抽大烟败家，害死他爹不说，后来还跟别的男人同居三十年，早就不算徐家人了。最后还是她堂侄看不下去，20年后在苏州弄了个衣冠冢，碑上就刻着“先姑母陆小曼”，连张正经照片都没放。倒是她留下的那些画作，现在还在上海画院收着，偶尔有人提起这个民国奇女子，总免不了叹一句：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