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胡适决定离开大陆时劝最小的儿子胡思杜和他一起走,但胡思杜执意留下,父子

文史记叙录 2025-03-29 09:02:02

1949年胡适决定离开大陆时劝最小的儿子胡思杜和他一起走,但胡思杜执意留下,父子就此别过。

在当时,中国正面临着传染性肺结核的广泛传播,社会落后且贫困,缺乏疫苗和有效的抗生素。尤其在寒冷的北方,青少年容易感染细菌性气管炎、肺炎或肺结核。胡适的女儿素斐因肺病去世,随后他的儿子思杜也患上了肺病。素斐去世近两年后,胡适在1927年2月5日的美洲旅行中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已故的女儿,醒来时泪湿枕巾。胡适写信给妻子江冬秀,表示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他在《素斐》一诗中写道,素斐在西山养病时,看着妈妈炖好的一只鸡,期待爸爸回来一起吃:“留这支鸡,等爸爸来,爸爸今天要上山来了……”然而,当他赶到时,素斐已经去世两三天。胡适在诗中写道:“今天梦里的病容,那晚上的一声怪叫素斐,不要让我忘了,永永留作人间苦痛的记号。”这首诗是胡适最为动情和铭心的作品,也成为他“苦痛的记号”。

像大多数父母一样,胡适特别疼爱最小的孩子。保存下来的胡适给胡思杜的信件中,几乎每封信里都会催促儿子给自己写信。胡思杜小时候患有肺病,小学时期因病辍学,胡适特意请家教辅导两兄弟的学习,其中一位家庭教师是胡适的弟子、后来的著名历史学家罗尔纲。

罗尔纲曾当过小学教师,擅长管理孩子,成功地将两兄弟教育得服服帖帖。罗尔纲在教导了五年后,对胡家也有了较深的了解。在他晚年所著的《胡适琐记》中,罗尔纲特别提到了胡思杜,称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少年:“论举止行为,他对老保姆杨妈和在家做杂役的小二亲如家人,丝毫没有阔少的架子;论天资,两天便能读完《水浒传》,还能唱郝寿臣的好戏;论思想觉悟,他在小小年纪就高喊‘打倒帝国主义’的口号,分得清是非。”

1957年深秋,台北一处幽静的庭院里,年逾古稀的胡适手捧一封从大陆辗转传来的信件,面色凝重。信中传来了他最小的儿子胡思杜在"反右运动"中去世的消息。这个噩耗让他久久不能平静,那个曾经和他争辩、最终选择留在大陆的儿子,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时光倒转回1949年,国共内战进入最后阶段,局势风云突变。作为著名的自由主义思想家,胡适深知自己即将面临的选择。那时的北平城内,充满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氛,许多知识分子都在为去留问题举棋不定。胡适最终决定离开,但在动身前,他特意找到了自己最小的儿子胡思杜,希望能说服这个年仅28岁的青年随他一同离开。

在父子长谈的过程中,胡适详细分析了当时的政治形势,表达了对儿子前途的担忧。然而,已经在北平大学任教的胡思杜却表现出与父亲完全不同的态度。这位年轻的大学教师坚信新中国即将带来的变革,他向父亲表示要留下来,为祖国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回顾胡思杜的成长历程,他从小就在父亲的熏陶下形成了独立思考的习惯。1949年初春,在送别父亲的码头上,胡思杜最后一次表达了自己的决心。父子二人的对话虽然简短,却包含着太多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胡适最终尊重了儿子的选择,但他的言语中依然透露着深深的忧虑。这一别,竟成为了他们今生的永诀。

江冬秀带着儿子匆匆离开北平,留下的仅是一些金银细软。胡思杜则独自留在北平,和他的男仆小二以及一只波斯猫一起搬进了中老胡同32号大院,成为沈从文一家的邻居。沈从文的次子沈虎雏记得胡思杜给他的第一印象:他身材高大,肤色白净,给人一种亲切感,“好像两人早已相识,完全没有拘束。”胡思杜不拘小节,第一次见面便与沈虎雏开玩笑:“小弟你尝过茅台吗?”之后从柜橱里拿出茅台让他闻,又展示了一些金条和金元宝。这些财物可能是胡适未能带走的家产,也可能是母亲留给胡思杜的。

邓广铭回忆,思杜当时不愿意跟随胡适南下。他刚从美国回到北平,对国内这几年的局势并不熟悉。思杜曾表示,自己没有做过对共产党有害的事,认为他们不会对自己采取行动。因此,胡适和夫人决定将他留下。

1949年1月,胡思杜调到北大图书馆,负责整理胡适留下的书籍。9月,他进入华北人民革命大学政治研究院学习,分到二班七组。1950年9月11日,他给在美国的母亲江冬秀写信,告诉她自己即将毕业并开始在唐山交通大学教书。信中他提到:“我从下星期起就要到唐山交通大学教书,那里有不少熟人,学生也增加到一千五百多人,一切都很安定,希望您别挂念。”信中还提到希望父亲胡适少见客,多关注身体。

1951年,胡思杜发表了《对我的父亲——胡适的批判》,并故意让其在香港的《大公报》上刊登。虽然台湾可以自由获取香港出版的报纸,胡适也看到了这篇批判文章。胡适读后只轻描淡写地说:“我本以为他没有说话的自由,现在看来他连不说话的自由都没有。”胡适在1950年的日记中曾提到,思杜有一个女朋友,现住在贵州,明春可能回来结婚。然而,这段关系并未持续太久,女孩得知胡思杜是胡适的儿子后,因怕他是战犯的儿子,决定结束这段感情。从此,胡思杜再未有过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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