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护士,救我..."
病床上的年轻女人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呢喃着,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床边的中年男人立刻凑近,笑呵呵地说:"傻孩子,护士正在给你换药呢,别害怕。"
那一瞬间,小张护士觉得心里莫名一紧。
谁能想到,这个笑容可掬的"好公公",竟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妇产科的早班总是异常忙碌。八月的天气闷热难耐,医院的走廊里挤满了前来看病的人。
刚值完夜班的小张护士正准备交接,突然听到有人在呼救。
小张护士刚开始查房,就听见前台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夫,快救救我儿媳妇!"
走廊尽头传来一个焦急的男声,"她怀孕四个多月了,今天早上突然见红,我害怕得很啊!"
一个高个子中年男人搀扶着一位瘦弱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脸色苍白,低着头,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
"别着急,先让病人坐下。"
小张赶紧搬来轮椅,"麻烦挂个号,我先带病人去诊室。"
"好好好,辛苦了。"
中年男人连声道谢,脸上写满了焦急,"对了,我叫王峰,是孩子的爷爷。这是我儿媳赵芬,她老公工作忙,我就来照顾她了。"
检查结果显示需要住院观察。
主治医生看完检查单后,眉头紧锁:"胎儿情况不太稳定,需要住院保胎。"
病房安排在了五楼。王峰一路搀扶着赵芬,嘴里不停地安慰。
"别怕别怕,有爸爸在呢。医院条件这么好,肯定能保住我的大孙子。"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郁。
安顿好赵芬后,小张发现这位王叔叔特别细心,从擦汗到倒水,事事亲力亲为。
"现在的公公对儿媳妇真好。"护士站里,同事们都这么说。
可小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每次查房,赵芬都低着头,像是受惊的小鹿。
问她话也只是点头摇头,连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王峰总是解释说她从小内向,不爱说话。
更奇怪的是,王峰寸步不离地守着赵芬,就连女护士来换药,他也一定要在旁边。
有一次,小张想趁着换药时间和赵芬聊聊天,刚说了两句,王峰就立刻插话进来:"她身体不好,少说话。"
病房里其他病人都觉得王峰是个好公公,可小张总觉得赵芬的眼神不对劲。
那目光里藏着太多说不出的哀求,像是被囚在笼子里的小鸟,渴望却不敢飞向自由。
说是怕儿媳妇害怕打针,可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监视。
"我觉得不太正常。"
休息时,小张跟护士长说起这事,"一般公公哪会这么贴心?连上厕所都要守在门口。"
护士长皱眉翻看病历:"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你看,他们的证件很齐全,连前几个月的产检记录都一应俱全。"
"可是黄护士长,你没发现吗?赵芬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说话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正常的孕妇哪会这样?"小张不死心地说道。
"这也许是她的性格问题。再说了,现在这个社会,骗子那么多,谁能把证件、病历都准备得这么齐全?"
护士长放下病历本,语气坚定,"小张啊,你工作认真是好事,但也别太多疑了。"
"可是..."小张还想说什么,却被电话铃声打断。
第二天早上,查房时的一幕让小张心里更不安了。
赵芬蜷缩在床上,脸色比昨天更差。床单上还有血迹,看样子失血不少。
"昨晚肚子一直疼,没睡好。"
王峰解释着,语气里满是心疼,可眼神却闪烁不定。
小张正要换药,赵芬突然抓住她的手。
那双满是恐惧的眼睛,在对上王峰的目光后又迅速低垂下去。
小张换完药准备离开时,赵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她弓着身子,一只手紧紧攥着床单,另一只手却在枕头下摸索着什么。
"我去倒杯水。"王峰起身的瞬间,赵芬迅速将一团纸塞进了小张的口袋。
这个动作快得像一阵风,要不是口袋里的确多了点重量,小张几乎以为是错觉。
那一瞬间,她分明看到赵芬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随即又被深深的恐惧取代。
王峰端着水杯回来时,赵芬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木然。
可小张注意到,她的手指正在被单下微微颤抖,指尖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她强装镇定地收拾医疗用品,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病房。
直到转过走廊拐角,她才敢将那团皱巴巴的纸条掏出来。
当她展开看清上面的内容时,整个人如坠冰窟.....
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救救我,他囚禁我,这是我姐姐的电话..."
后面是一串数字,血迹斑斑,似乎是用针扎破手指写的。
小张的手抖得厉害,她清楚地记得,昨天查房时赵芬手指上的伤口。
原来不是不小心碰伤的,而是.......
小张不敢再想,立马报了警。
"王峰!你这个畜生!"
很快,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在医院走廊里炸响。
赵芬的姐姐赵燕冲进病房时,王峰正被两名警察按在地上戴手铐。
"姐..."病床上的赵芬泪如雨下。
这一声呼唤,包含了太多说不尽的委屈和痛苦。
赵芬的姐姐到医院时,直接冲向被警察制服的王峰。
原来,这哪是什么好公公,分明是一个专门猎杀单身女性的恶魔!
半年前,赵芬的丈夫和婆婆在一场车祸中不幸去世。
肇事司机王峰主动找上门,以分期赔偿为由接近赵芬。
没想到,这场车祸竟是他精心设计的圈套。
"他在赔偿金里下了药..."
赵芬在警局里,声音颤抖地说出了自己的噩梦。
从那天起,她就被关在一个阴暗的地下室,像是一只笼中的困兽,任由王峰施暴。
直到发现怀孕,王峰才想出"儿媳看病"的说辞,把她送到医院。
为了不让人起疑,他准备了完整的证件。
这些证件,都是他用高超的伪造技术制作的。
更令人震惊的是,警方在王峰的地下室发现了三本日记和一面墙壁。
墙上触目惊心的抓痕,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剧。
"这些痕迹...有的已经很旧了。"
专案组的李警官说道,"看来这个地下室,早就是他的作案场所。"
翻开那三本日记,原来赵芬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在她之前,已经有三个女人遭遇不测。
王峰专门挑选那些刚失去亲人的单身女性下手,用虚假的同情和温柔,掩盖他畜生般的本性。
"我只是想给她一个家。"在法庭上,王峰还在狡辩。
"闭嘴!"赵芬第一次抬起头,目光如刀,"你不配说爱这个字。"
最终,法院判处王峰死刑。
这个披着羊皮的狼,终于为他的罪行付出了代价。
案发后的半年里,赵芬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
噩梦如影随形,那个阴暗的地下室,时常在她梦中出现。
每到深夜,她总能听到锁链的声响,感受到冰冷的墙壁和令人窒息的黑暗。
"我当时真的好害怕,"在一次心理咨询中,赵芬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恐惧,"我怕再也见不到阳光,怕这辈子就要在那个地狱里度过。要不是遇到小张护士,我可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