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王子,一朝为爱染锅灰!

苏淮井上 2024-11-01 15:32:17

北国的小殿下来求和亲,不要公主,不要郡主。

指着我,大声道:「我要他!」

皇上瞳孔震惊,「秦侯是男子……」

小殿下叉着腰:「男的怎么了,男的我也要!」

我握着酒杯的手连抖两回。

1

一大早城门热闹非凡,听说北国的小殿下千里迢迢过来,一车队的奇珍异宝,只为了求亲。

我也凑了个热闹,毕竟中原甚少能见到异域人。

远远地就看到一个身形高挑,身上挂着各式各样配饰的男人骑着马走在前头。

金银首饰亮瞎了我的眼,我猜他就是那位小殿下。

小殿下走近后,我才看清他的容貌,果真与中原人不同,鼻梁高挺眉骨深邃,连瞳色都是稍浅一些。

他高昂着头,骄傲地像天上盘旋的飞鹰。

就在这时,小殿下突然扭头看向我,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我与他对视几秒,觉得这位小殿下,有些熟悉。

不过我没有多想,就匆匆回府换衣,到宫里参加为北国小殿下举行的宫宴。

宴会上歌舞声不绝于耳,除此之外,还有一道炙热的视线直勾勾看着我。

视线的主人,正是北国那位小殿下——池涣。

我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位小殿下为何那么盯着我。

直到皇上问起和亲一事时,小殿下站起身指着我,「我要他!」

我握着酒杯的手抖了抖,酒撒了一地。

合着刚才一直盯着我是为了这事。

皇上也被他吓了一跳,「秦侯是……是男子。」

小殿下郑重点头,「我就要他,男子怎么了,男的我也要!」

他躬身作揖:「我听闻令朝的律令也没有哪条规定了,不能娶男子。」

在场鸦雀无声,一些官员纷纷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毕竟本朝的确没有律令规定了不能娶男子。

我握着酒杯的手又一抖。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遂看向我:「秦侯,你有何想法?」

我颤颤巍巍地起身,「臣……仍需斟酌考虑一番。」

皇帝看向北国小殿下。

北国小殿下没有为难,转身同皇上说道:「本殿下愿意让秦侯考虑考虑,毕竟婚姻大事不能儿戏。」

我汗流浃背,这婚姻可不单单是我一人的婚姻了。

这可是两国和亲啊,稍有不慎我项上人头不保。

皇帝见北国小殿下没有异议,大手一挥便要给他安排住所。

小殿下却凑到我身边,指着我笑嘻嘻道:「陛下不用麻烦,我住他府上即可。」

2

「小殿下,侯府太小了,殿下怕是住不惯的。」我把这位煞星迎到家门。

小殿下环顾四周说了句,「是小了点。」

我气都还没松一口,他又补充了句:「不过我俩挤挤,勉强能住。」

我:「……」

我只能带着他去到内院,不过一会,这不大的侯府就显得更小了,因为小殿下带来的侍从太多了。

我看向他,「殿下……侯府怕是住不了那么多殿下的侍从。」

小殿下垂眸思索,「可是他们都是来筹备你跟我婚典的。」

我无奈地深呼吸一口,「这婚事都没一撇呢,我也没答应。」

小殿下眉眼弯弯:「你总会答应的。」

我只能默默给管家掏了好几袋银子,让他把侯府一些下人发了钱遣散了去,才勉强把小殿下的人都安排下来了。

突如其来的一大笔支出,让我痛心疾首。

我虽然是个侯爵,却因为身体天生带了弱症,所以也没个官职,空有个侯爵名头。

再加上我家人丁稀少,日渐没落,银子自然没那么多了。

小殿下察觉到了我情绪低落,他凑到我面前,「你怎么了?」

我握着钱袋子,心痛地闭上眼:「无妨,只是一下子支出那么多钱,在下一时有些心悸。」

小殿下勾起嘴角,「嚯,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他连忙命人将一箱黄金抬了上来,「送你!」

那一箱金灿灿的黄金,好闪,闪爆了。

他见我目不转睛,随即在我耳边吹吹风:「这只是一箱黄金而已,你要是嫁给我,我的就是你的,数不计数的金银珠宝,全都是你的。」

这诱惑确实大。

我呼出一口气,移转自己的目光不去看那一箱黄金,「小殿下,你究竟看上在下什么?」

北国小殿下眼神落寞,「你想不起来了吗?你仔细瞧瞧我?」

我左看看右看看:「小殿下很是俊俏。」

他有些着急,连忙凑到我面前:「光是俊俏吗?不觉得熟悉吗?」

我盯着他冥思苦想。

池涣憋不住了:「两年前,安夏山庄,你救过我啊。」

我盯着他,眼前的人逐渐与两年前晕倒在河边的男子身影重叠,「那人竟然是你?!」

我惊讶万分:「两年前你也不长这样啊。」

曾经比我矮了半个头的男人现在比我高出一个头不止。

小殿下挠了挠头:「我吃得多长得快窜得高,不过你倒是没变。」

池涣突然神色严肃:「我回去后照着你的模样画了画像,寻了你好久,这才寻到这里来。」

「秦汶,跟我去北国吧,那里风光秀丽,土地辽阔,够你肆意潇洒。」

我抿了抿唇,幽幽道:「秦汶,是假名,我其实叫秦鹤之。」

见小殿下神情一愣,我心虚地补了一句:「出门在外,哪能随随便便暴露身份。」

小殿下沉默了几秒,随后火急火燎地跑到一旁,小声同侍从说道:「他用的是假名,我那三百多封情书上写的名字怎么办……」

我眉尾一挑,嗯?情书?

3

半夜,我旧疾复发,坐在床上咳嗽不止。

服过药后,我躺在床上再难入眠,遂起身去走走。

路过池涣的房外,看见里面烛火微亮,还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好奇心驱使之下,我透过门缝悄悄往里望去。

发现几个侍卫坐在桌前,本该拿刀的手现在都握着笔。

他们一个个埋头写字,放才的唰唰声就是出自于此。

小殿下坐在一旁指挥,「都要仔细点,名字都一一给我改好了。」

我哑然失笑,深夜不睡原来是在改情书。

真是难为这些侍卫了,怕是心里一阵蛐蛐我。

于是我走到廊前,假装路过似地咳嗽了几声。

屋内的人果然有了动静。

一阵手忙脚乱的收拾声中,房门被缓缓打开。

池涣眼神明亮:「鹤之?你怎么在这?」

我随意扯了个由头:「怕小殿下初来乍到不习惯,遂过来看看。」

我微微侧身探头望进屋内,「小殿下的侍卫果真尽心,寸步不离呢。」

池涣连忙示意他们离开。

其中一个糊涂蛋子慌乱之中,身上还沾上张宣纸。

从我身旁侧身而过时,我顺手摘了下来。

我拿起来一看,生硬的中原字歪歪扭扭写着几句问候语。

还没看完,小殿下就上来扯走,双颊绯红:「还没完工呢……」

我心里泛起恶趣味,「小殿下敢写,不敢给在下看吗?」

池涣磕磕碰碰反驳:「没写好,不能看,鹤之若是想看,我写好了再看。」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困意上头,我找了个由头就打算离去,「时候不早了,小殿下早些歇息,这些书信不改也罢。」

池涣见我受凉,便将自己身上的狐毛大氅披在我身上,「夜深风凉,本王送鹤之回去吧。」

或许是狐毛太暖,我心里也升起阵阵暖意。

我到了房门前,才发现什么叫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池涣送我到房门后,耍起了无赖:「鹤之,我能跟你睡一晚吗?我怕黑。」

我开口道:「让管家给你点满蜡烛。」

他垂眸委屈道:「这个不顶用,我初来乍到,这里陌生得很,我怕。」

我油盐不进:「让侍卫守夜。」

说完就要关上门,池涣一只脚卡在那里,「都不顶用。」

「只有跟鹤之在一起我才有片刻心安。」

他不依不挠:「从前在安夏山庄时,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你那时候可比现在温柔得多,还会……」

我连忙打住他,「行行行,你进来吧。」

他喜上眉梢,麻溜上床,指着床里边,「我缩成一团睡里面,绝不会碍着鹤之一点。」

我无奈摇头,这泼皮无赖的性子跟在安夏山庄时一个模样。

4

池涣自从住进侯府后,除了与使臣一起进宫用膳以外,便是缠着我陪他。

不是放纸鸢就是看花灯。

美名其曰想要多了解我所生活的地方,以此多了解我一些。

赶巧碰上了乞巧节,还兴冲冲地拉着我去放河灯。

一大早就带着人去城东河灯铺子买了二十来盏河灯。

我疑惑不已,「小殿下是要铺满整个河面吗,买那么多?」

池涣颇为认真:「卖河灯的店家同我说了,若是想要与心上人厮守一生,放得的河灯越多心越诚,更能被天上神仙看见,祈愿就会被选中实现。」

我低笑一声,告诉他真相:「这都店家为了唬你多买些编出来的官话罢了。」

「乞巧节那么多人放河灯,你怎么知道你就一定放得比人多?」

池涣却虔诚地双手合十:「就算我放得不比他人多,但是我心一定是最诚的,神仙们一定会实现我的心愿。」

见他如此,我也不再多说什么。

晚上用过饭后,池涣就拿出两个面具,一个递给我,一个自己戴上,「管家说去乞巧节的男男女女都需要戴面具,本王给鹤之选了一个。」

等我戴上面具后,他便兴高采烈地带着我去。

一路上,他话语不断,比我这个本地人都还要了解当地习俗。

我虽不喜欢过这些节日,也耐着性子陪他。

放花灯时,池涣虔诚地祷告好多回,生怕神仙们漏过他。

去到月老庙,他还投了许多香火钱,买了红绳牌子挂在门前的大树上,嘴里振振有词:「愿上天垂爱,让鹤之早日嫁于我……」

我在一旁默默说道:「愿望说出来便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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