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回府相伴五年,承若我会是他的妻,但他大婚那天,我死在了他为我建的池塘

谈婚说爱那些事 2024-12-02 19:17:10

我是蓬莱洲里的一尾鲤鱼精,

镇南王陆景珩来求药时,我对他一见倾了心,随他回了王府。

在王府五年虽无名无分,但他对我说,早已认定我是他唯一的妻。

后来他与青梅大婚,我却被他囚在府中,

迎亲前他终于想起向他母亲问起我,“云昭还在赌气吗?”

他不知道的是,这段时日他和他的青梅,日日在我的尸骨上踩过。

……

1

我死后不到半月,陆景珩和他青梅大婚。

我飘在半空,看着陆母笑盈盈地扶起身着喜服的谢景珩。

她替他理了理衣裳,脸上浮现满意的神色后才催促他走。

陆景珩略顿了顿,“母亲,云昭还在赌气吗?”

陆母神情有些不自然,却还是笑道:“是啊,门都不肯开。”

撒谎!

她早就知道我不在房中。

林月曦伪造了一封我离家出走的书信,可为了让陆景珩和林月曦能顺利成婚,陆母瞒下了这个消息。

陆景珩看样子像是信了,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要出门。

我试图阻拦他,但他的身体硬生生穿过我的。

一路上,我绞尽脑汁想阻止陆景珩,可都无济于事,他看不到我,也听不见我说话。

我眼睁睁看着陆景珩来到林府,看他扶着林月曦上轿、回府行礼、入洞房。

林月曦一件一件地解下了她的衣裳,又一件件地解下了陆景珩的衣裳……

看着床帐落下,我的心犹如刀绞。

那个说要护我一世、与我白头的男人,娶了害死我的凶手。

林月曦和陆景珩的亲事,是皇上定下的。

她是陆景珩的青梅,也是权势滔天的国公爷之女。

接下圣旨后,陆景珩便来到我房中,要我搬到另一处院中。

他握着我的手,“云昭,我没有办法,抗旨是要掉脑袋的,我不能那么自私。”

我是跟陆景珩说过,我不在乎凡间那些所谓的名分。

可这不代表我能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会留在这王府这么久,也只是因为他说过,他心中只有我一人。

我甩开他的手,“我要回蓬莱洲。”

陆景珩僵着脸,随即强硬地抱住我,在我耳边温柔呵哄:“不要任性好吗?你相信我,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真正的妻子,我们不要为了无谓的人吵架。”

“娶她只是权宜之计,时机成熟我便娶你为平妻。”

陆母劝我看开,这世上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能和陆景珩相知相守这么些年,已经是天大的福分。

好个天大的福分!

她还说,成婚前林月曦会到府中小住一段时日,要我懂事些。

我不明白,我已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要我如何懂事。

陆月曦住进来前,我从王府不告而别,可半道就被谢景珩截住。

他不知道从哪儿求来了符纸,王府成了囚禁我的牢笼,我哪儿也去不了。

后来,还没等我找到离开的方法,就被林月曦要了性命。

她酷爱狸奴。

那日在凉亭上,她对陆景珩说,她看中了修竹苑,想将荷花池填了,把她的狸奴养在那儿。

2

陆景珩只犹豫了一瞬便同意了。

晚上,陆景珩来到我房中,他坐在床边安慰我,“一个荷花池而已,晚些时候我再在别处弄一个。”

我没应他,明明对他已经死心,心里还是难受。

所有人都知道,修竹苑的荷花池,是我初来王府时陆景珩为我弄的。

每次不开心时,我就一头扎在进里头,像回到了蓬莱洲。

我不是非得要那荷花池,只是王府里明明有那么多空院子,林月曦偏偏挑中了那,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可陆景珩妥协了。

趁着半夜无人,我来到荷花池。

这个季节,池中荷叶衰败,我莫名眼眶发酸,没有多想就跳了进去。

没想到我等再想回去时,却怎么也回不到岸上。

林月曦突然出现,嘴边挂着胜利者的笑:“陆云昭,总算把你引来了。”

“你做了什么?”

她蹲下身,“没什么,就是让你在这里永远也出不来而已。”

我努力要跃向岸上,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了回来。

“别白费力气了,这可是专门为你设的陷阱,”林月曦笑盈盈道,“你说过,你想要和心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好巧,我也是。现在我和陆景珩要成婚了,你这个第三者该退出了。”

我想要开口说话,可一句话也说不了,只能胡乱在水里蹦着。

她起身离开,忽又折返回来,“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陆景珩跟我说,把你留在身边,就是拿你当药囊而已。”

我骤然失了力气,重重砸在水面。

翌日,一筐又一筐的泥土填平了荷花池,没人知道里头困着一尾鲤鱼精。

不久后,狸奴从林府里被接了来,陆景珩和林月曦,日日踩在我的尸骨上与它们玩乐。

思绪收拢回来,我听见林月曦的声音:“夫君,你是喜欢我的对吗?现在你心里只有我是不是?”

良久,屋内响起陆景珩的声音,温柔而残忍,“是。”

这一刻,我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莲花姐姐说得对,信什么都不要信男人的鬼话。

可惜我明白得太迟了。

天蒙蒙亮时,房中又再度有了声响,俩人相携去了陆母院中请安。

说了会子话,林月曦留下来陪陆母,陆景珩则转道来到我院中。

自从我被林月曦算计丢了性命,在陆母眼中,我是任性离家出走,而在陆景珩眼中,我是赌气不愿出房门。

我飘在一旁,看着陆景珩站在我房门前。

只要他推门进去,就会发现这段时日,房里的人压根就不是我。

林月曦找了一个相貌和声音都与我相像的姑娘来,但她日日蒙在床上,服侍我的婢女没有一个发现。

陆景珩抬起手,却迟迟没有扣响房门,直到一个婢女端着水从房里出来,才叫了人去问话。

“姑娘最近如何?”

婢女低着头,“陆姑娘一切都好,就是心情不大好,总发呆。”

陆景珩默了默,挥手叫人退下,又对身后的随从道:“过两日,请个戏班子到府上来。”

我最爱看戏。

以前闲来无事,就爱泡在戏园子里。要不是我阻止,陆景珩还曾想包下一个戏班子,专在府中为我唱戏。

他哪里知道,我是太寂寞了,才到戏园子去的。

后来,陆景珩还是在最有名的戏园子里包下了一间房。

我不愿意去,他抱着我哄道:“别让我担心,嗯?那里鱼龙混杂,你要是出事怎么办?”

如今想想多可笑!

我没在戏园子里出事,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而他浑然未觉。

陆景珩再度来到我房门前,正要敲门,陆母声音突然传来。

“珩儿,有客人到访。”

陆景珩愣了愣,收回手,略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开。

陆母看着人走远,松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多了几分烦躁,“这云昭真是个不懂事的,这么大人了,还玩离家出走那一套,净给我找事做。”

林月曦只是叹气,“希望能尽快找她回来吧!”

陆母拍了拍她的手,“得妻如此,是珩儿的福气。”

林月曦垂眸,“我该做的。”

陆母走后,林月曦进了我的房间,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床上的人起身,语气有些担忧,“夫人,再这样下去,我担心……”

林月曦冷冷睨了一眼,“只管做好你份内的事。”

三日后,戏班子请来了。

3

戏连唱了两日,房里的“我”还是关着门不出来。

林月曦为我开脱,“云昭妹妹说这两日身体不适,我找大夫去瞧过,确实是受了些风寒。”

“哦?”陆景珩撂下茶杯,“竟就这样巧,偏偏戏班子请来了,她就病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不需要为她掩饰,”陆景珩起身,“她闹了这么些天,也该消停了。”

我一路飘在陆景珩身后,他下巴绷紧,我知道,这是他即将发怒的前兆。

在这之前,我从未与他闹过这么久的脾气。

不过他到底是克制住了,耐着性子敲门进去。

床上的人整个蒙着被子,只能看见一头乌发。

陆景珩的语气有些冷,“都说了日后会娶你做平妻,你怎么就如此固执?”

“你难受,我理解,可闹了这么久也够了吧?”

床上的人没说话,陆景珩等了片刻,忽地抓住被子,“陆云昭,你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吗?”

正要掀开,被子下传来声音,有点虚,还带着点哭腔,“你走!”

他手上的动作顿住,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你不是最喜欢看戏的吗?专门为你请来的戏班子,真不想去看看吗?”

“不想,我头疼。”

陆景珩松开被子,在床边坐下,声音轻得近乎在哄,“真生病了?大夫怎么说?你出来,让我看看。”

床上的人更紧地裹住被子,啜泣开口,“不要,我不想见你,你走!”

这姑娘还真把我的作派学了个九成像。

陆景珩默了默,轻抚她的发顶,“行,我走,你别哭了。”

我静静地看着,忽觉讽刺。

我待在他身边五年,他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

他替她掖了掖被子,半晌后开口:“云昭,凡间有句老话,见好就收。你是知道我脾气的,我已经给你足够多的耐心。”

“这次就算了,过阵子就是母亲生辰,我希望到时候你会出现,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台阶下。”

多温柔的语气啊,可听起来怎么那么令人生厌?

我转过头,正看见林月曦,她手上攥着帕子,指尖泛白。

只是在陆景珩转身前,她又装作刚进门的样子,“我说了吧,云昭妹妹是真病了。”

陆景珩嗯了声便离开。

林月曦落在后面,眼神怨恨地剜了床上的人一眼。

她去了修竹苑,抱着一只狸花猫,来来回回地走动,嘴里不住念着:“贱人,贱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每走一步,我身上就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了一次似的,难受得紧。

很快就是陆母的生辰。

吃过早膳,就有人陆续来王府给陆母祝寿。

房中的“我”迟迟没有出现。

这回林月曦有点奇怪,没有替我掩护,反倒是告了一状。

“母亲从前几日开始就在劝云昭妹妹了,去了不下三回了,今日就这会子功夫,我就派人去了四五次,还没动静呢!”

“平日倒也罢了,可是母亲生辰总不能不出现吧?”

她的婢女在一旁小声嘟囔:“也多亏得我们小姐宽宏大量,换了其他人哪敢这么摆谱子?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份心给老夫人准备贺礼呢!”

“闭嘴!”林月曦轻声呵斥。

“夫君,要么我亲自去一趟?”

“不必,”陆景珩冷着脸,“已经给足了她脸面。”

林月曦没再做声。

一直到寿宴结束,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房中的“我”也没有出来。

尽管陆母说尽了好话,陆景珩的脸色还是越来越黑。

他当即吩咐管家,撤了我房中的婢女。

陆母温声劝阻,陆景珩只道:“她以为她是谁?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只是陆母怎么能让房中的“我”出来呢?

她两头周旋着,又去找林月曦商量对策,但林月曦只是嘴上敷衍着,没有任何动作。

我莫名生出了几分不安,林月曦怎会如此淡定?

几日过去,陆景珩脾气阴晴不定,连陆母也小心翼翼。

这晚,他喝得醉醺醺,踹开了我的房门,歪倒在软榻上,嘴里不住道:

“陆云昭,你好样的,你这是要同我硬到底吗?”

“我又不是不要你,你到底在气什么?”

“你不是说不在乎名分,现在怎么斤斤计较起来了?”

他颓然地望着床的方向,默了许久,再出声时语气带了几分卑微的恳求:“云昭,你就跟我服个软成吗?真的,只要你退一步,我保证我们以后的日子还跟从前一样。”

无边的沉默蔓延着。

陆景珩猛地起身走到床边,扯起被子大喝:“陆云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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