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身中媚毒的小郎君眼尾发红,甚是诱人,我按捺不住,扑了上去……

昀芽 2024-11-27 09:39:16

出师下山的第一天,我睡了一个小郎君。

如痴如醉,三天三夜。

直到小郎君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我才无意间看到压在他白袍底下的姜氏族徽。

顿时瑟瑟发抖。

祖师奶千叮万嘱,整个江湖,唯有姜氏男子睡不得。

因为他们需保持童子之身才能将姜家剑法练至最高境。

倘若破了他们的童子身,是要被追杀到天涯海角的。

为了保住小命,我只好连夜跑路了。

1

我在马背上颠了三天三夜,才敢停下歇歇脚。

逃跑前,我特意给那小郎君下了迷魂散,他不睡上个七天七夜是不会醒的。

而我距离边城只剩几日路程,到了那处,只要我用易容术改头换面,应当能苟活一些时日。

事情都如我所计划的那般顺利。

我用祖师奶给我的盘缠租下一个小铺面,卖胭脂为生。

我们做这行也是有职业道德的,要给客人最极致的享受。

因此,我们用的胭脂香膏都是独家秘方,在这边陲小镇自然大受好评。

生存问题解决后,我的心思也活泛起来。

隔壁的玉面书生长得不错,虽然比起小郎君稍逊一筹,但勉强可以入口。

找准目标以后,我当晚就决定下手。

我特意换了一张妩媚多情的脸,又在夜行衣里头穿了一件性感的水红肚兜,这才跃上房顶。

屋内,书生还在借着微弱的烛光苦读。

我利落地用迷香将他迷晕。

看着面前即将任我宰割的书生,我兴致盎然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个头没有小郎君高,眉毛没有小郎君浓,身板没有小郎君壮……

只有那片薄唇有点像小郎君,看着很是可口。

想到这,我突然被自己一惊,怎么我满脑子都是小郎君。

莫非正如祖师奶所说,第一次总是难忘的?

可我沈悠立志要成为最优秀的小花贼,怎么能对第一次念念不忘呢?坚决不可以!

为了证明这一点,我猛的抓住书生的衣襟,凑到他的唇边,准备吻上去。

可是突然,一股鱼腥味窜进我的鼻尖。

我不住干呕出声。

怎么回事?这家伙今晚吃鱼了?

我嫌弃地放开他的衣襟,与他拉开距离。

这兴致,今晚算是彻底败光了。

我小心翼翼地销毁痕迹,随后翻窗走了。

可不知怎的,那股鱼腥味一直萦绕在我鼻尖,久久不散。

我吐了一整晚的酸水,第二天连开店的力气都没了。

吃什么吐什么的情况整整持续了三天。

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为此,我托隔壁的婶子帮我请来大夫。

老大夫眉头紧皱,表情严肃得我心慌不已。

就当我要开口询问时,老大夫捋了捋胡子说道:「姑娘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霎那间,我感受到了婶子炽热的八卦眼神。

边城民风开放,未婚先孕不算什么大事。

只是我独居于此,孩子的爹是谁,就很耐人寻味了。

毕竟我如今顶着一张麻子脸,实在倒人胃口。

难怪婶子好奇,究竟是哪个人这么不挑嘴。

我愁眉苦脸地送走婶子和老大夫,一个人坐在窗前连连叹气。

真是失策啊失策!

采完小郎君后,我慌不择路,竟忘了喝避子汤。

亏我还是祖师奶最得意的关门弟子,竟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活该老天罚我接下来的一年半载都吃不到肉。

可惜,悔之晚矣!

2

蹉跎几载,隔壁的书生还没被我采,就已经搬离这处,进京赶考了。

而我的身边也多了一个小豆丁。

因为是个早产儿,于是我给她取名「早早」。

五岁的早早沉稳得像个小大人,半点都不像我。

不仅长得不像我,性格也不像我。

我想传授她门派秘诀,让她继承我的衣钵,她却嗤之以鼻。

每日只知道拿着一把小木剑挥来舞去。

虽然我觉得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每日拿着木剑实在不雅,但也选择尊重她的爱好。

可惜,我尊重她,她却不尊重我。

前三年,我忙于照顾她,无暇重操旧业。

后两年,她渐渐懂事,可只要一看见我拿出那件水红肚兜,就装病撒娇。

以至于六年来,我没能吃上一口肉,只能在午夜梦回时咂嘴回味小郎君的滋味。

明明六年未见,可那张脸却在我脑海中越发清晰,因为早早跟他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也好也好,这样远远瞧见时,我也能及时逃跑。

二月末,这座冷清的边陲小城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听闻姜家家主姜淮要与血刀老祖生死对决,争夺英雄榜榜首之位。

姜家剑法名扬天下,早早兴奋地日日央求,让我带她前去观战。

我思来想去,那小郎君被我破身时不过弱冠之年,根本不可能是练至最高境的姜家家主。

况且,我如今一直戴着人皮面具,与我的真面目天差地别。

这张丑得惨绝人寰的麻子脸,就算是祖师奶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思及此,我勉强同意了早早的要求。

小姑娘向来沉稳的脸上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欢喜,她小跑着扑进我的怀里,往我脸上吧唧一口道:「娘亲最好啦!」

我笑着搂住她,忽然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喝下那碗堕胎药。

初初有孕时,我曾动过不要她的念头。

可每当我准备喝下堕胎药时,她就会在我肚子里闹个天翻地覆。

小郎君眼尾发红的可怜模样夜夜入我梦中,最后又变成了一个红着眼的小姑娘。

我辗转难眠,终于下定决心留下她。

三月三,这场巅峰对决终于拉开序幕。

边城之外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人迹罕至,足够他们发挥。

我牵着早早站在人山人海的城楼上,距离沙漠中的那两人数十丈远,根本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他们如残影般朝对方攻去,招招狠戾。

刀剑相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激起一片火花。

突然,漫天黄沙遮天蔽日,如巨浪般席卷而来。

人群中有人惊慌大喊:「尘霾!是尘霾!」

说完,城墙上的人群乱成一团,纷纷四处逃窜,寻找最近的遮蔽物。

早早却担心地朝着沙漠中央的那抹白色身影着急大喊:「姜大侠!快走!」

姜淮闻声望来,看不清他是何表情,只见他身形微顿,很快就被黄沙吞噬殆尽。

整个天空被染成了黄色,狂风卷着沙尘,咆哮着靠近。

我再也顾不得隐藏自己的实力,一把将早早拦腰抱起,施展轻功,绝尘而去。

这场尘霾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直到黄昏时分才平静下来。

边城的百姓对此很有经验,家家户户都有避难的地窖。

但春季是尘霾多发之时,这场大尘霾过后又接连不断来了几次小的。

等到天空重新恢复清明,已经是三日后的事了。

听说血刀门的弟子寻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三尺厚的沙土底下挖出了奄奄一息的血刀老祖。

而姜淮,却至今下落不明。

3

为此,早早终日愁眉不展,连她最爱的桂花糖糕都诱惑不到她了。

我难得摆出正经的慈母模样温柔问道:「早早是在担心姜大侠吗?」

谁知,小姑娘却未语泪先流。

「我还想向姜大侠拜师学艺呢,他可不能出事。」

我哑然失笑,不由泼她冷水:「姜家剑法,只传男不传女。」

闻言,早早捂着被子哭得更大声了。

我立马捂住耳朵退出她房间。

今天又是惹哭女儿的一天。

早早的性格也不知像了谁,表面冷冷清清,背后哭哭唧唧。

我一向不惯着她。

我的女儿怎么能被养成一朵娇花呢?

变成娇花,那可是会被人采的呀。

到了天黑,屋里的哭声终于停止。

我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小郎君委屈地红着眼尾,在我耳边低喘:「悠悠,太紧了……」

我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

汗水打湿了我的鬓发,我捂住胸口,想平复剧烈的心跳。

结果,却适得其反。

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可我的心跳却始终无法平静,一股不安涌上我的心头。

我快步下床,往早早的房间奔去。

打开房门,屋中竟空无一人。

一时间我后悔不迭,早知她今日情绪不佳,我应该多陪着她的。

回忆起她白日里说的话,这小妮子该不会真去沙漠里找姜淮了吧。

我又急又气,连忙披上外衫,准备出城寻人。

可还没等我走出家门,门口就传来一阵响动。

「谁?」我一个箭步,上前打开门。

只见早早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身后地上还躺着一个白衣男子。

我震惊地瞪大眼:「真被你找到了?」

早早无辜地眨眨眼:「他就躺在巷子口,我只是把他搬到家门口。」

沾满沙子的长发遮住了姜淮的面容,看不真切,但依稀可见他微微鼓动的胸膛,应当是还活着的。

我无语凝望家门口到巷子口的短短五步距离,再看看早早一脸求夸奖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笑道:

「不错,比蚂蚁强!」

她不满地鼓起腮帮子,跑进了屋。

我只好接手她的「烂摊子」。

姜淮的衣衫缝隙里满是泥沙,我瞧着很是嫌弃,干脆把他扒光,扔进了水缸里。

虽然从小到大,我看过的人体构造图数不胜数。

但不得不说,姜淮的身材若称第二,那没人敢称第一。

那分明的线条,匀称的肌肉,仿佛精心雕刻的石像。

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想撩开他蓬乱的头发瞧瞧,这位姜家家主的脸是否也跟他的身材一样绝。

可这一撩,却把自己吓得屁滚尿流。

因为这张脸,我整整瞧了五年。

这不就是放大版的早早吗!

在我愣神之际,水缸里的男人皱着眉头悠悠转醒。

乍暖还寒时候的水温还有点凉,姜淮狼狈地打了个寒颤。

他「噌」的从水缸里站起来,光溜溜的下半身猝不及防撞进我的视线。

我看得双眼发直,连逃跑都忘记了。

姜淮这才注意到不对劲,红着脸坐回缸里,沉声道:「不许看。」

我暗暗撇嘴,识相转身。

当初是谁求我一直看着他的,如今倒还嫌弃上了。

难道麻子脸不配吗?

没等我在心里骂完,背后就卷起一阵微风,吹得我发丝凌乱。

我迅速转身,就见姜淮扯了晾晒在院子里的床单披在身上。

素白的棉布床单披在他身上,竟也如此风流不羁。

我眼馋地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来回游移。

若是能再多露一点点,就更妙了。

直到一道冷厉的视线直直地射向我,我才清了清嗓子,收回视线,正色道:「姜大侠别误会,我对你并无恶意。是你恰好晕倒在我家巷子口,我女……」

想到早早那张与他如出一辙的脸,我急忙改了口。

「我才把你搬回家的。」

听了我的解释,姜淮没动也没说话,依旧目光灼灼地审视着我。

我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空气中响起一道微弱的「咕噜」声。

紧接着又是连续的「咕咕咕」。

姜淮面色通红地收回视线,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强止住笑,柔声道:「饿了吧,锅里还有些剩饭,我去给你热热。」

没等他回话,我就忙不迭地跑向厨房。

倒不是我有多关心他,而是我怕我再不走,就要当着他嘲笑出声了。

到时候,万一他恼羞成怒,那我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4

我把存放胭脂原料的杂物间收拾出来,供他暂住。

姜淮就这样在我的小院里住了下来。

翌日,他一早就起来在院子里拿竹棍练剑。

早早一醒来看到这一幕,兴奋地拿起自己的小木剑,学着姜淮的动作耍了起来。

直到早早做错动作,两人面对面地对视一眼后,齐齐愣在原地。

早早率先沉不住气,嚷道:「啊!你怎么跟我长得一样!」

姜淮紧紧盯着早早的脸,捏紧了手中的剑:「是你和我长得一样。」

不知想到了什么,说完这句话,他就像一阵风般卷到厨房,把竹棍抵在我的喉咙上,质问道:「说,早早是谁!你又是谁!」

我早就料准了他看到早早的脸,必定会疑心我。

于是,我不慌不忙地说出了自己早就编造好的答案。

「姜大侠定是怀疑早早与您的关系吧,但早早是我多年前在路边捡到的,并不知她的亲生母亲是谁。」

早早慌慌张张地跟进厨房,恰好听到了我的话。

她含着一汪泪扑进我怀里,大声嚷嚷道:「我才不是……」

我急忙捂住她的嘴,冲着姜淮抱歉地说道:「早早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直以为我是她亲娘。」

「您能否给我点时间,容我跟她解释清楚。」

没有人能被姜家家主抵住喉咙,还面不改色。

姜淮显然对我的话信了三分,他放下竹棍,转身离开了厨房。

我冲早早眨眨眼,示意她不准发出声音,这才放开了她。

小姑娘满脸埋怨地看向我,那眼神分明在问:「你为什么要撒谎。」

我朝她头上弹了三记脑瓜嘣儿,她才委屈地收回视线,鼓着腮回了房。

半夜三更,一道黑影幽幽地站在我床头。

我恰好朦胧间想起身如厕,差点被当场吓尿。

「你大半夜不睡觉,站在这儿干什么?」我点燃蜡烛,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早早无辜地回答:「不是你让我三更来找你的吗?」

我一头雾水:「我几时说过这话?」

「你给我讲过,孙悟空的师父在他脑袋上敲三下,就是让他三更时候去找他。那你今天也是这意思吧。」

小姑娘自以为聪明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无语地直翻白眼:「我的意思是让你别多管闲事。」

闻言,早早委屈地耷拉下脑袋:「那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要说谎,难道我真的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看到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心头涌起难言的疼。

「傻瓜,你当然是我亲生的,但是不能对陌生人说实话。」

我伸手搂住早早轻哄,可她却抬起小脑袋反驳道:「姜大侠才不是陌生人,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他就是我爹!」

女儿太聪明,也是一件愁人的事情,太难忽悠了。

我只好又开始给她讲一个新故事。

「你娘我以前抛弃了你爹,所以他是来追杀我的,你今天也看到了,他一上来就抵住我的喉咙,如果我承认你是我亲生的,他一定会当场要我的命的。」

早早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眼神变得半信半疑。

我乘胜追击:「你就说,你是要我还是要他?」

「当然是要你!」

早早毫不犹豫地回答,同时一头扎进我怀里。

我欣慰地摸摸她的头。

「你如果想让你娘保住小命,就帮娘一起瞒住他。」

闻言,早早埋在我怀里像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我得意一笑,这娃虽然不好忽悠,但还是被我忽悠住了。

5

此后几日,姜淮似乎默认了「早早是他女儿,而我是早早养母」的事实。

「喜当爹」的感觉大约有点陌生,我能看出姜淮对早早的关心,比如他会把最大的煎蛋留给早早,会在早早跟着他学剑时,默默地放慢速度。

但也许性格使然,他的嘴上却并不会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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