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3月4日,热河失陷后,张学良被国人攻击得体无完肤,老蒋亦遭到全国舆论的强烈谴责。为了扭转不利局面,老蒋先是派军政部长何应钦以视察名义来到北平,自己也作北上督师,筹划反攻的虚伪宣传,偕宋子文北来。 到了石家庄,老蒋先与阎锡山、徐永昌等人会晤,并电约张学良在保定会晤。 张学良接到老蒋电报,轻车简从,偕端纳、汤国桢、王卓然等人由西便门登上早已备好的一列专车。 行前,张学良的内心很复杂,既有雪耻之念,又有恐作替罪羊之忧。 张学良对心腹王卓然说:“我与蒋先生约定在保定见面,我要与他商讨反攻热河。主要条件是必须补充枪炮弹药。我想要补充一、二千挺轻重机枪和二、三百门迫击炮。再就是要充足的弹药,能加些高射炮更好。若是南京有决心抗日,应向日本宣战,动员全国力量与日本一拼。我是有决心亲临前线的,战死了比活着受全国人唾骂好得多,人反正有一死,你晓得我是不怕死的,就怕南京假抵抗,真谋和,那我就没办法了。你看我想的是不是?听说南京有一些亲日和恐日派,正同日本人拉拢讲交情。我已于今日发出辞职电,南京可能牺牲我,以平息国人愤怒。” 张学良的预判没有错,老蒋此时约在他保定会谈,目的只有一个,要张学良主动辞职承担责任,牺牲他一人,以便平息滔滔舆论,为他的假抗战,真苟合创造有利条件。 大概是自觉所谈的问题有些尖锐、卑鄙,老蒋怕张学良激愤不配合,造成尴尬局面,便让宋子文先行一步,摸摸张学良的态度,打一打预防针。 宋子文到了保定,见到张学良后便抛出了老蒋非常著名、非常虚伪的“下船论”。 宋子文对张学良说:蒋先生认为热河失守之后,你守土有责,受到全国人的攻击。南京政府更是责无旁贷,他本人首当其冲。正如同两人同乘一只小船,本应同舟共济。但是目前风浪太大,如先下去一人,以避浪潮,可免同遭沉没,将来风平浪静,下船的人仍可上船。若是互守不舍,势必同归于尽,对自己对国家皆没有好处。 张学良一生最致命的毛病是轻信,容易受人摆布。 面对老蒋的这个说法,他当即请宋子文转告老蒋,当然是他先下船,蒋先生不必烦心。 老蒋听闻消息,表示很欣慰。 在随后与张学良的会晤中,再次强调了他的“下船论”。 这一段历史,因为在场面上说得过去,所以双方后来都有所传扬。 但随后由张学良演绎的一段轶事,因为难登大雅之堂,且尖锐揭露了老蒋不抵抗的丑陋嘴脸,因而长时间遭到了封存,直到历史的见证者王卓然后来有所披露,才得以见于大众。 据王卓然回忆,与老蒋会面之后,张学良在返回北平的途中在专列卧室里突然伏枕大哭,看上去非常沉痛。 端纳跑来安慰他:作一个大丈夫,要勇敢与坚强。 王卓然也说:副司令,你还记得老子的话吧,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你正好借机休息,恢复健康。若是真要责成你反攻热河,你的身体精神皆不胜任,那时失败,不如这时痛痛快快一走,把病治好,留得青山在,不患没柴烧。 宽慰完,王卓然与端纳正待张学良反应,不料张学良突然一跃而起,仰天大笑,急拉二人坐在他的床上。 张学良说:我是闹着玩,吓你们呢!我刚才听TV(宋子文外号)说蒋先生对日本仍以外交为主,并想用黄郛到北平来主持政务,专办对日外交。这使我想起一个笑话,让我们开开心。 张学良讲—— 话说有一个财主,土匪夜里来抢,持刀要杀人。 财主跪地求饶,边叩头边说要什么都行。就请饶他一命。 土匪一眼看见财主的老婆还好,就说:这样办吧。我玩你的老婆,罚你跪在旁边叩头,头叩得好就饶你的命。 财主连声答应。 及土匪尽兴席卷而去,财主老婆起身整衣哭骂财主说:哪有你这样无耻的人!我被贼作践,你应拼命救我,怎么还在旁边跪着叩头? 财主说:你别哭,你哪知我们还占了他便宜呢! 妇人大哭说:老婆被贼奸污,你有什么便宜好占? 财主说:当你们最紧张的时候,他顾不得看我,我少叩了很多头,岂不是占了便宜! 讲完这个笑话,专列已到西便门车站。 王卓然陪同张学良驱车返回顺承王府,到达时已午夜12时。 张学良下汽车时,王卓然问他:蒋要副司令马上飞上海,你想想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准备工作? 张学良沉思一下,说:老王,你看我放弃兵权和地盘,像丢掉破的鞋一样,别的军人能办到吗?但是中日问题,蒋先生以和为主,还不知演变到什么地步。人骂我不抵抗。我也不辩。但是下野后,天知道我这不抵抗的罪名要背到哪天呢?我记得仿佛林肯有几句话,说人民是欺骗不了的,你替我查查原文,最好能马上译出来送给我。 王卓然进屋,翻参考书,查出原文是这么三句话—— 你可以欺骗全体人民于一时,或欺骗部分人民于永久,但不能欺骗全体人民于永久。
1933年3月4日,热河失陷后,张学良被国人攻击得体无完肤,老蒋亦遭到全国舆论的
朋晟聊历史
2024-01-06 22:3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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