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巡抚谭钟麟醉酒后,见府上丫鬟李氏身姿婀娜,一时冲动将其抱回房,事后却仿若无事发生,将李氏抛之脑后。谁能想到,24 年后,谭府上下竟无人敢再轻视李氏。
这场醉酒闹剧彻底改变了李氏的后半生,不过在当时,一切似乎并未改变。谭钟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在那个时代,地方大员宠幸一个普通丫鬟并非什么稀罕事,李氏即便满心委屈,也只能默默忍受。
当时 56 岁的谭钟麟精力充沛,这场意外让李氏有了身孕。即便怀着谭钟麟的孩子,李氏依然是下人的身份,生活没有丝毫变化。一年后,她顺利产下男婴谭延闿,这个儿子日后成为了她的荣耀。
由于李氏身份低微,谭延闿的地位也不高,虽为谭家后人,但比起嫡子差了许多,不过仍比其他人强些。那时,李氏依旧是伺候谭家上下的下人,吃饭都不能上桌,只能在旁侍奉。幼年的谭延闿看着母亲伺候一大家子人吃饭,满心疑惑,却无能为力。
李氏在那时受尽冷眼,谭钟麟的小妾们常讥笑她,为谭钟麟生了儿子却没名分,丢人至极。然而,命运的转折在 1904 年到来,这一年晚清举行科举考试,也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次科举,谭延闿参与其中。作为地方大员之子,他拥有优质教育资源,自身又勤奋努力且天赋过人,最终成为清王朝最后一批进士。
儿子高中进士,谭钟麟脸上有光,李氏也因儿子的成就地位得到提升,谭府上下再无人敢小瞧她。此后,谭延闿在湖南任职,辛亥革命后,被袁世凯任命为湖南都督,开始主政湖南。但动荡的局势让他未能长久主政。
袁世凯窃取辛亥革命果实后称帝,这种倒行逆施之举引发全国愤怒,谭延闿毅然投身二次革命,积极参与护国运动讨伐袁世凯。就在这关键时期,母亲李氏在上海病逝,这个在封建社会受尽苦难的女子,对谭延闿恩重如山,他悲痛万分,放下一切事务赶去奔丧。
此时清王朝虽已覆灭,但封建思想仍禁锢着人们。谭家作为大户,设有祠堂,李氏居住在祠堂后的院子,灵柩出殡需经过祠堂。但谭家祖上规定,妾不可走祠堂正门,这意味着李氏下葬若经过祠堂只能走侧门。
彼时谭延闿身为湖南都督,位高权重,谭家长辈纷纷劝说,可他坚决不同意。母亲一生受尽冷眼,去世后怎能再受封建规矩束缚?为人子,他定要为母亲保留最后的尊严。谭延闿态度强硬,坚持让母亲灵柩从正门通过,母亲为谭家育有子嗣,凭什么不能走正门?族人见状堵住正门,双方僵持不下。
面对族人迂腐陈旧的规矩,谭延闿怒不可遏,他跳上母亲棺椁,仰卧其上,泪流满面地大喊:“我谭延闿已经死,抬我出殡!”族人面面相觑,谭延闿是正宗谭家人,见他如此坚持,无奈之下只能放行,他为母亲保住了最后的颜面。
或许是受母亲影响,谭延闿坚决不纳妾,即便妻子去世也不改初衷。很多人不知,宋美龄最初本是打算嫁给谭延闿的。这源于孙中山,谭延闿对孙中山有恩,其才华也是国民党所需。正巧宋美龄从美国归来,孙中山便想将小姨子介绍给他。那时谭延闿妻子已逝多年,但他信守承诺不纳妾,婉拒了孙中山的好意。随着孙中山去世,谭延闿与蒋介石关系渐密,他将宋美龄介绍给蒋介石,成就了蒋宋姻缘。
1930 年,谭延闿突发脑溢血,生命垂危。蒋介石对他极为敬重,多次探望。谭延闿深知自己时日不多,便将小女儿谭祥托付给蒋介石,让他为女儿择一好人家。谭延闿去世后,蒋介石悲痛万分,为他举行国葬以表敬意。对于谭延闿的临终嘱托,蒋介石并未食言,将谭祥许配给了亲信陈诚。
回顾谭延闿一生,他是有理想有孝心之人,心怀国家富强之梦,用行动慰藉母亲的一生苦难,成为时代中闪耀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