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李先念访问阿尔巴尼亚时,面对阿方的求索,他直言:“你拿我们那么多东西,打算什么时候还?”阿方部长会议主席谢胡的冷淡回应:“我们根本没有考虑过还的问题。”
(信息来源:中国共产党新闻网2019.4.16李先念:“一切都是学来的”)
建国初期,阿尔巴尼亚的经济基础薄弱,百废待兴,在制定五年发展规划时,却表现出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跃进”心态。
他们设定了过高的目标,要求大幅增加技术人员和劳动力,却忽视了产业发展的基础,导致资源的严重浪费。
中国驻阿尔巴尼亚大使耿飚初到地拉那时,眼前的景象令他震惊,露天堆放的化肥,任凭风吹雨淋,无人管理。
更深层次的问题在于,阿尔巴尼亚的投资过于分散,尤其是非生产性建设,严重偏离了实际需要,比如,他们竟然要求中国援建电视台,并计划在每个农业合作社都安装电视机,要知道,当时即使是中国的大城市,电视机的普及率也相当有限。
但中国对阿尔巴尼亚的援助可谓倾囊相助,从粮食到工业设备,几乎涵盖了各个领域。
1960年代,中国自身也面临粮食短缺,需要从加拿大进口小麦,但为了支援阿尔巴尼亚,这些粮船竟然改道送往地拉那。
这种“勒紧裤腰带”的援助,本应是雪中送炭,阿尔巴尼亚方面似乎并没有珍惜这份情谊,反而将其视为理所当然,不断提出更多不切实际的要求。
阿尔巴尼亚领导人的态度,更让中国方面感到担忧,霍查曾公开表示,中国是哥哥,阿尔巴尼亚是弟弟,理应得到帮助。
1969年的中阿会谈中,当李先念委婉地询问阿方何时考虑偿还援助物资时,阿尔巴尼亚部长会议主席谢胡竟然表示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长达六个多小时的会谈,阿方提出的全是索要物资的要求,丝毫没有提及如何利用援助发展自身经济,实现自力更生。
李先念的这次访问,成为中国对阿尔巴尼亚援助政策反思的开端,他敏锐地意识到,持续的无节制援助,不仅无法帮助阿尔巴尼亚摆脱经济困境,反而可能使其更加依赖外部支持,丧失自我发展的动力。
李先念的出身和经历,塑造了他务实、理性的思维方式,他出身贫寒,仅读过三年私塾,却在革命斗争和工作实践中成长为党和国家的重要领导人。
他曾坦言,自己的一切都是学来的,在军事上,他师从徐向前元帅,学习游击战法和指挥艺术,在经济上,他视陈云为导师,学习管理经济的知识和经验,在外交上,他则接受周恩来的直接指导,这些经历,为他处理复杂的中阿关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耿飚大使从阿尔巴尼亚发回的报告,详细描述了当地的经济现状和援助的弊端,呼吁援助应量力而行,并注重实际需求和效果。
耿飚的看法得到了中央领导的认同,乔冠华、李先念等人也支持这一观点,毛泽东、周恩来和邓小平等领导人也开始关注这一问题。
李先念在经济和外交领域的双重经验,让他能够从更宏观的角度看待中阿关系,他知道,经济援助并非单纯的物资输送,更应注重帮助受援国建立可持续发展的机制。
他与陈云等人在经济领域的深入探讨,以及在周恩来指导下积累的外交经验,使其在处理这一问题时更加游刃有余。
面对阿尔巴尼亚不断升级的援助要求,中国开始谨慎地调整政策,尽管中阿两国在社会主义阵营中拥有特殊的政治联系,但中国已经开始重视援助的可持续性。
1974年,阿尔巴尼亚向中国提出50亿元人民币的巨额援助请求,中国最终仅提供了10亿元贷款。
阿尔巴尼亚方面对此并不满意,对中国的态度也逐渐发生变化,1970年代中期,阿尔巴尼亚的反华情绪不断加剧,甚至公开批评毛泽东提出的“三个世界理论”。
这种变化,既有阿尔巴尼亚自身政治路线调整的因素,也与中国援助政策的调整有关。
随着中阿关系的日益紧张,邓小平上任后,果断决定终止对阿尔巴尼亚的援助,外交部根据邓小平的指示,对阿尔巴尼亚援助进行了重新评估。
报告指出,阿尔巴尼亚不仅拒绝理解中国的外交立场,还在经济合作中屡次制造障碍,其在国际上的战略意义也已大不如前,继续维持紧密的援助关系,已经没有现实意义。
1978年7月7日,中国正式宣布停止对阿尔巴尼亚的援助,这一决策,迅速引发了阿尔巴尼亚的强烈反应。
7月29日,阿尔巴尼亚政府向中国发出了抗议信,正式宣告两国关系破裂,霍查则继续在国际场合批评中国,甚至对中国内政外交进行全方位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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