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6月21日,蒋介石在福州机场召开军事会议,兵团司令刘汝明、军长刘汝珍、李天霞等人或迟到或未到,老蒋大怒,质问朱绍良、汤恩伯,为何人没有来齐。 早上9时,老蒋乘坐的“美龄号”专机降落在福州南郊机场。提朱绍良、汤恩伯等人,带着一众军政大员迎候。 老蒋拒绝进入福州城内,下令在机场的办公大楼召开军事会议。10点,会议在老蒋的主持下召开,蒋军在福建的将领来了不少,黑压压的坐了八十多人。 会议开了一会后,73军军长李天霞满头大汗的来了,老蒋大怒,将其臭骂一番。见还有不少人未来,老蒋盯着朱绍良、汤恩伯问起了原因。 朱绍良的身份很尴尬,他虽有福州绥靖公署主任兼福建省主席的头衔,但因他在老蒋下野后,和桂系的李宗仁、白崇禧往来密切,已然引起了猜忌。 上海解放后,老蒋将原京沪杭警备总司令汤恩伯调去福建,担任东南前进指挥所主任。汤恩伯到后,很快就将朱绍良架空,夺过了福建蒋军的指挥权。 福建的蒋军成分复杂,杂牌部队不少,其中代表人物就是第八兵团司令官刘汝明。刘汝明原是西北军将领,冯玉祥的“十三太保”之一,他成名很早,资历又深,还挂着“中将加上将衔”,率部撤到福建后,根本不把朱绍良、汤恩伯放在眼里。 老蒋这次来福州,朱绍良已提前告知了刘汝明,但刘汝明担心到后会被指派去承担作战任务,装病不来,不光他未来,第八兵团的副司令官、军、师长也一个未来。 朱绍良不知如何回答,干脆低头不语,汤恩伯忍不住发牢骚说:“刘汝明、刘汝珍兄弟,明知总裁开会,却故意不来,实在是可恶。” 老蒋追问:“李良荣兵团,怎么也没派人来?” 汤恩伯说:“李兵团驻防闽西、闽南,将领们无法按时参会。等我回到厦门指挥部后,向他们传达总裁的指示。” 对未派人来参会的刘汝明兵团、李良荣兵团,汤恩伯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这番双重标准,引起参会将领的窃窃私语。 老蒋见会场有所骚动,摆摆手让众人安静。随后,朱绍良汇报了福州的工事修筑情况,汤恩伯报告了福建的布防情况,之后就是各军、师长向老蒋报告部队情况。 福建的蒋军各部队,不是遭受过重大损失就是歼灭后重建的,士气低、战斗力差,装备短缺。因此各军、师长都向老蒋诉苦,索要装备、兵员。 老蒋听得头大,但又不好指责,只得将众人的要求,一一记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至于兑现与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会议一直开到中午时分,老蒋拿着册子,将参会的八十多人逐个点名,然后对众人讲了一番打气的话后,宣布散会。 随后,老蒋在一众将领的陪同下,去了机场的餐厅用餐。饭后,老蒋在一个小房间内,逐个召见了朱绍良、汤恩伯、第六兵团司令官李延年、副司令官王修身及陈士章、劳冠英、于兆龙、吉星文、李以劻等九人,由机要秘书曹圣芬记录。 老蒋召见朱绍良时,让他加修福州的工事,务必坚守三个月。朱绍良是福州人,不愿担上让家乡遭受战火的骂名,因此态度显得很敷衍,惹得老蒋很不高兴。 在和汤恩伯谈话时,老蒋告知他将设立东南军政长官公署,由陈诚任长官,汤恩伯以副长官的身份,实际主持福建等地的军政。这也就表明,朱绍良即将被老蒋弃用。 召见李延年时,老蒋让他率第六兵团死守福州,不得后撤,并暗示东南军政将由陈诚负责。陈诚对李延年不满已久,若当了东南长官,自然不会有李延年好果子吃。 在见完老蒋出来后,李延年唉声叹气的对李天霞说:“打的话是必输,撤的话,陈诚成了顶头上司,会饶了你和我?” 王修身、陈士章、劳冠英、于兆龙都是李延年兵团的将领,老蒋召见他们时,所说内容大同小异,无非就是让服从“李司令官的命令,死守福州”云云。 李天霞的73军,也属于李延年兵团序列,但老蒋却未召见他,可见对这个黄埔学生已然失望。 老蒋召见独立360师师长吉星文时,问:“把你这个师调归刘汝明兵团如何?” 吉星文吃惊的说:“我和刘司令官虽都是西北军出来的,但却不在一脉,部队恐怕会被吃掉。” 老蒋说:“没事的,我会关照你的,去后有困难可直接发电报告知。” 在西北军将领中,吉星文是少有的倾向老蒋的,故而老蒋派他去刘汝明兵团,以作制衡。 淮海战役期间,李以劻以“少将战地视察官”的身份,视察黄百韬、邱清泉、李弥、刘汝明、李延年等蒋军将领的部队,颇有点老蒋派出去的“钦差大臣”的味道。 老蒋在最后召见李以劻,对他任师长的独立五十师的情况,问的并不多,主要询问了朱绍良近况。 李以劻如实回答,说朱绍良对福州的防务很不上心,参加聚会的时间,比处理军政事务的时间更多。 谈话将结束时,老蒋突然问:“李延年还是整日抽大烟、打牌吗?” 李以劻一面说确有此事,一面又打圆场说李延年打仗还是有一套的。 见完将领,搜集好资料的老蒋,乘飞机离开福州。老蒋回到台湾后,又给朱绍良、汤恩伯去电,让务必坚守福州至10月。然而,解放军兵进神速,福州很快就解放了。朱绍良、李延年、李天霞等人仓惶逃跑,“死守福州”成为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