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斯的慕尼黑耻辱/布雷特·斯蒂芬斯/纽约时报1928年4月,约瑟夫·戈培

梅鸥译丛 2025-02-19 13:30:47

万斯的慕尼黑耻辱 / 布雷特·斯蒂芬斯 / 纽约时报

1928年4月,约瑟夫·戈培尔——日后的第三帝国首席宣传家,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探讨了国家社会主义者为何身为“反议会党派”,却仍要参加当年5月的议会选举。

戈培尔解释说:“我们进入国会大厦,以民主的武器来武装自己。倘若民主愚蠢到给我们提供免费火车票和薪水,那是它的问题,与我们无关。对我们而言,任何能够实现革命的方法都是可行的。”

德国战后建立的联邦共和国是在纳粹所造成的废墟之上建立起来的,自那时起,便一直深受戈培尔言论的嘲讽困扰。一个自由社会该如何防范被其所赋予自由之敌的权利和特权所利用,乃至被其摧毁呢?又该如何避免重蹈捷克斯洛伐克等国的战后覆辙呢?捷克斯洛伐克曾允许▓▓党在其新生的民主国家中占据了致命的一席之地。那么巴勒斯坦人又是怎样的情况呢?他们在2005年投票选举马哈茂德·阿巴斯为总统,2006年又投票选举哈马斯进入议会,然而此后却再也未曾举行过选举。

对于有着极权主义历史的国家来说,要找到这些问题的正确答案实属不易。很少有国家能比德国做得更好,德国无疑仍是一个民主国家,这并非是因为它盲目尊崇无限制的自由原则——没有一个民主国家会如此行事,而是因为它时刻警惕地监视着民主的敌人,同时铭记着本国曾经的历史。考虑到我们为了击败德国此前的政治形态所付出的生命代价,这着实是所有美国人都应特别感激之事。

但显然,JD·万斯并非如此。上周,美国副总统在慕尼黑安全会议上发表演讲,这位拒绝承认唐纳德·特朗普在2020年总统大选中落败的人,在演讲中就欧洲背离民主价值观一事对听众进行了说教。此外,他还与德国极右翼政党德国选择党(AfD)的领导人进行了会面,由此引发了一场丑闻。说其为丑闻,实不为过,这简直就是一座建立在虚伪之上的傲慢丰碑 。

为何德国选择党会让众多德国人,乃至传统的保守派选民都深感沮丧呢?该党成立于2013年,其初衷是抗议德国在欧洲的财政政策。之后,因反对总理安格拉·默克尔对超百万中东难民不受控移民所采取的“张开双臂”政策,该党获得了进一步发展壮大的契机。

然而,该党不久便走向了更为极端、黑暗的方向。2017年,东部图林根州的德国选择党领导人比约恩·霍克曾抱怨称,德国人“是世界上唯一在首都中心竖立耻辱纪念碑的民族”,其所指的正是大屠杀遇难者纪念碑,并且他还认为德国需要“在记忆政治方面来个180度大转弯”。2018年,当时的该党领导人亚历山大·高兰竟将“希特勒和纳粹”贬低为“在1000多年成功的德国历史中不过是一点鸟屎”。

去年,德国调查新闻网站Correctiv报道,2023年德国选择党的政客们在柏林附近波茨坦的一家酒店与其他极右翼极端分子会面,商讨“移民”返回原籍国的“总体概念,即一项总体计划”,且不论这些移民是寻求庇护者、永久居民还是德国公民。这场活动的焦点人物是一位34岁的奥地利人马丁·塞尔纳,他在十几岁时就曾承认在一座犹太教堂张贴纳粹标志贴纸,后来还领导了奥地利所谓的“身份认同运动”。

上述种种记录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为何德国所有主流政党都拒绝与德国选择党组成任何形式的联合政府,即便该党在本月的联邦选举中民调位居第二。万斯似乎觉得民主的责任在于接纳任何政党或观点,那么值得思考的是,倘若获得约20%选票的不是德国选择党,而是一个反犹且反民主的类似穆斯林兄弟会风格的政党,他又会作何言论呢?

此外,还有一个让人惧怕德国选择党的缘由。去年,《泰晤士报》的艾丽卡·所罗门报道了德国议会的一次秘密会议,会上议员们听闻了德国选择党政客与克里姆林宫有关联特工存在联系的证据。德国选择党虽否认了这些指控,但鉴于该党想要终止德国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并重启北溪管道,也就不难理解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传闻了,毕竟俄罗斯曾通过北溪管道向德国供应天然气。

在特朗普政府的第一任期内,其曾全力反对“北溪”项目,理由是该项目会使德国依赖西方的一个敌人,这一理由是合理的。或许有人会问特朗普的前驻柏林大使、现特使里克·格雷内尔,为何政府如今会如此青睐一个实际上站在那个敌人一边的政党呢?

在未来的专栏中,可以提出这样一种观点,即一些欧洲政府在限制合法言论自由方面有些过度了。也可以另写一篇文章,来探讨欧洲那些所谓的主流中右翼政党,尤其是默克尔领导下的德国基督教民主联盟,在移民、国内安全、财政政策、能源政策及其他问题上采取左倾立场的多种表现,而正是这些立场致使保守派选民纷纷倒向极右翼阵营。

当下,重要的是要明白:就如同很久以前的一位英国首相一样,一位美国副总统前往慕尼黑,高谈阔论其理想主义,却同时与那些会摧毁民主理想的人共进晚餐,这着实是一种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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