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群里催缴校服费时,我正在医院走廊排CT号。母亲的体检报告躺在包里,“疑似”两个字灼得纸袋发烫。手机震动,班主任私信:“萌萌妈妈,孩子说校服要改小两号?” 消毒水气味中,我瞥见缴费单上的四位数。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开学日,母亲连夜把我的校服改给妹妹穿,线头在她指腹勒出血珠。那年她卖掉及腰长发,给我们换来两套新课本。 微信弹出视频请求。母亲顶着新烫的卷发在镜头前转圈:“直播间抽中的免费造型!”她身后衣柜门缝里,露出我高中校服的淡蓝领口。弹窗广告恰在此时推送抗癌假发,标价正是校服费的十倍。 深夜整理存折时,短信提示到账三万。转账备注“县纺织厂退休金”,我对着号码簿上“王姨”的名字怔住。二十年前母亲带我蹭厂里澡堂时,总有个烫爆炸头的阿姨多给她打勺红烧肉。 女儿默默递来改小的校服,内衬缝着张字条:“姥姥说衣服大能多穿几年。”针脚歪斜如当年改衣的母亲。手机亮起,母亲发来染回黑发的照片:“这样像不像你高二开家长会那次?” 我摸出包里的体检报告,在“疑似”前用力写上“排除”。晨光中给王姨回电,她大着嗓门笑:“你妈非要用烫头钱给我孙女买书包,这账得还!”窗外玉兰开了,和厂区澡堂外那棵一样挺拔。
家长群里催缴校服费时,我正在医院走廊排CT号。母亲的体检报告躺在包里,“疑似”两
以蕊的趣事
2025-02-20 17:2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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