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为我供养壁画时还娇养了别的女子,我出关离开后,他却疯了

耳旁情话 2024-12-05 09:57:23

“西出玉门关后,终身再难回故土,姑娘可想好了?”

见我郑重点头,都护府文吏在三日后的出使名单上写下了我的名字。

“云舒?姑娘竟和我们刺史夫人同名!”

“不过同名不同命,刺史大人散尽千金为云舒夫人在佛窟供养了数百幅壁画,只为向神佛祈求延续两人永世的缘分,他定是不舍得让自己的夫人西行的。”

我看向远处自由飞舞的黄沙,平静地点了点头。

永世的缘分与我而言不重要了,我只求塞外苍茫,与君长诀。

……

1

三日后就要出发,从都护府出来后,我没有立刻回刺史府,而是先去坊市买了一包堕子药。

准备回家时,恰好听见当街卖葡萄酒的小姑娘正在高声谈论我的夫君。

“刺史大人明日要亲自为他夫人的壁画点睛了,还说他夫人的神韵天下间只有他一人能知!他夫人明明只是个商女,也不曾生下孩子,嫁了个好男人真是有福!我怎么就遇不到这种深情男子?”

一旁卖胡饼的小哥也在感叹:“刺史大人真是难得,这么大的官还只有夫人一人,我若是他,早就三妻四妾美人绕膝了。”

在这沙洲境内,人人都知道他们的刺史大人独孤翊有多宠自己的夫人。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成婚后独孤翊甚至甘愿洗手作羹汤,专门向酒楼食坊的厨子学了夫人爱吃的几道小菜。

连西域诸国都对此有所耳闻,奉为了一段佳话。

我摸了摸小腹,忍不住苦笑出声。

我和独孤翊青梅竹马,年少时就约定了终身。

他遭人诬陷,我宁可受到牵连也要散尽积蓄为他奔走,心里打定了主意和他生死与共。

他被人推到寒潭,我顾不得自己的身子跳下去相救,却得了寒疾,很难有孕。

终于熬到他平了反,八抬大轿娶我过门,我又陪着他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官做到了现在统辖一方的大吏。

来到沙洲后,独孤翊找来最顶级的画师,在佛窟里供养了我的画像。

他曾在神佛前发誓,今生今世只会爱我一人,否则天打雷劈,不入轮回。

他把我抵在冰冷的石壁上发疯地索取,可谁能想到,在我们隔壁的石窟里就藏着他偷偷娇宠的小姑娘。

成婚十载,在我得知自己终于怀孕时,连夜去了佛窟还愿,却正好看见独孤翊在为我修建的佛窟里放肆地宠爱着别的女子。

那女子肌肤胜雪,在独孤翊怀里撒娇。

“翊哥哥,我腹中有了你的孩子,你高不高兴?”

独孤翊的动作更加疯狂,像是要把那女子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去。

“好柔儿,给我生下来吧。”

我站在原地,只觉浑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突然下腹一痛,鲜血浸湿了下裙。

大夫说我受了刺激,孩子虽然保住了,但将来恐怕会先天体弱,更何况我决心要西行,勉强留下这个孩子也只能受苦。

我提着堕子药回到刺史府时,独孤翊又不在家。

从前他总推脱说州衙里事多,不得已忽略了我,可我偷偷去送汤食时,总会扑个空。

现在他去了哪里,我已经不想再过问了。

我给自己煎好了药,又放到药冷,重复数次,直到夜色降临,独孤翊都没有回来。

最后一次,我喝下了那碗汤药,腹中如同刀绞,只排出一大滩血来。

孩子,对不起,娘不能让你一生下来就跟着娘吃苦。

我把带血的裙子和剩下没用完的堕子药藏在了衣柜里,全部收拾干净后,我拿出绢纸,写下给独孤翊的和离书。

刚放下笔,独孤翊就回来了。

他看见我后神色有一丝不自然,见我没有发火的意思才松了口气,快步走到我身边,在我脸颊落下轻柔一吻。

“舒儿,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我叫人从雪山采了药材回来,一会儿给你熬上补补身子,今日出使团那边出来点麻烦,西行艰苦,有人不愿离开故土,都护府请我去协理了一番。”

他的话有理有据,若不是我今日刚好看见那位柔儿姑娘在街头炫耀自己的情郎为她买来了珍贵药材安胎补身子,怕是真要信了。

看见我手里束起的绢纸,独孤翊眼睛一亮。

“舒儿自己偷偷写了什么?快叫为夫瞧瞧。”

我闻见他口齿间独属于薛柔儿的枣花香,微微侧开了身子,开口道:“三日后是你生辰,这是我给你的生辰礼,到时候你再看吧。”

独孤翊眉目舒展,笑道:“舒儿的礼物,我什么都喜欢。我会把你每一年送我的礼物都刻在石壁上,让后世人也能知道我们的爱情。”

从前独孤翊的生辰,我总会为他抄写百部佛经,祈求他平安顺遂。

亦或是手写情书,细数他让我心动珍重的点滴。

可这次看着孤独翊期待的目光,我只是笑笑,沉默着把和离书放进了桌上的锦盒里。

他还不知,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份生辰礼了。

2

第二日,孤独翊要去石窟为我的画像点睛。

侍女给我梳妆打扮,遮盖了我虚弱的脸色,独孤翊眼里满是惊艳。

“我的舒儿真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能够娶得你为妻,是为夫几世修来的福分。”

我淡淡一笑,心里已经没有了悸动。

独孤翊却来了兴致,拉着我的手坐在镜台前,亲自在我额间描了一朵花钿。

“我要给我的舒儿做一个独一无二的记号,万一将来你丢了,我好把你寻回来。”

一旁伺候的侍女早羞红着脸躲在一旁艳羡不已。

“大人对夫人真好!”

看着镜中人缱绻恩爱的样子,我也真的以为独孤翊对我的爱还是像从前一样独一无二。

可等到了佛窟外,我看见人群中那个穿胡服男装卖花枣的薛柔儿,她额间的那朵花钿与独孤翊为我画的一模一样。

她提着篮子来到我们面前,然后冒冒失失地撞到了我身上。

竹篮上尖利的毛刺瞬间扎破了我的手,鲜血横流。

独孤翊动了怒,直接扬手扇了过去。

“放肆!哪里来的瞎子,看不清路吗?”

对于伤到我的人,独孤翊从不会姑息,有一次府里的下人不小心打翻微热茶渐到我,独孤翊都把人重重打了三十大板。

只见薛柔儿抬起头来,露出了那张怯生生的脸。

“大人……我只是想问夫人要不要买我的花枣……”

独孤翊看清楚是谁后,立刻变了脸色:“下等的货色,也敢在我夫人面前晃,还不快滚!”

这话一语双关,不知是说花枣还是说人,薛柔儿立刻红了眼圈,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捂着脸跑开了。

看独孤翊没有再追究,我苦笑开口:“这小商女倒是和我从前有几分像。”

身形像,脸也像,眼神里还有着我年轻时特有的几分光彩。

孤独翊见我的伤没有大碍,松了口气,用绣着独孤姓氏的丝帕包扎我的伤口。

“舒儿如今是刺史夫人,哪里是她一个商女能比拟的。”

可看着薛柔儿负气离开的背影,独孤翊似乎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满眼心疼后悔。

到了点睛的时候,独孤翊还是心不在焉,神思恍惚,迟迟难以下笔。

当地人信奉,画中人一旦点睛,供养人祈求的的心愿即可圆满。

独孤翊许下的,正是要和我延续永世的缘分。

这时佛窟外传来一阵喧哗,说是有个头上有花钿,身穿胡服的姑娘被马车给撞了。

独孤翊闻言,手里的画笔掉顿时在了地上。

我善解人意地开口:“出去看看吧。”

独孤翊的脸色在一瞬间失去了血色。

“舒儿,你听我解释……我……”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笑道:“你是一方官员,子民出了事,自然要去处理,难道还有别的理由吗?”

独孤翊擦了擦头上的汗,不住点头:“对,是这个原因。舒儿,你先在佛窟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等我回来了,再亲自为你点睛。”

说完风也似的冲了出去。

我独自站在画像前,盯着画中人细看,怎么看都不像我。

不想再等了,我转身去了独孤家的另外几座私人石窟,这里供养的依旧是我的画像,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在一间石窟外,我再次听见了薛柔儿熟悉的低泣。

“翊哥哥,我真的是太想你了,孩子也想你了,才会情不自禁来找你的……刚刚的马车根本没碰到我,我只是想看看你还在不在乎我了。”

独孤翊背对着我,语气冰冷至极:“我说过,云舒是我的底线,要是让她知道了,我不会留你。”

薛柔儿不管不顾,狠狠攀上独孤翊的腰。

“我不管!就算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大夫说胎相很稳了,难道你不想试试?”

薛柔儿解开了自己的小衣露出丰腴的肌肤,独孤翊呼吸一滞,下一秒大手从薛柔儿的腰口揉了上去。

薛柔儿娇呼一声,抬头正巧看见了站在洞口的我。

她挑衅地勾唇,叫得更加大声:“翊哥哥,你说是我的滋味好,还是你家的黄脸婆好?她已经老了,肯定满足不了你了吧?”

回答她的,是独孤翊越来越猛烈的征伐。

为我供养的壁画就在上面,而独孤翊却在下面和别的女子欢好。

这场面我在梦中见过无数次了,从哭着醒来到逐渐麻木,我以为我的心早就不会痛了。

可再次亲眼看到全场时,我只觉胸口一阵麻痹,连已经失去孩子的小腹都再次疼痛了起来。

里面那个赤身裸体纵情声色的男子,不再是那个拿命爱我的少年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刚刚的石窟,才发现自己手上包扎伤口的丝帕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我看着孑然独立的画中人,露出一抹苦笑。

既然他心中已经没有我,又怎么能再画出我的神韵呢?

我忍着身体的虚弱和手上还在流血的伤痛拿起画铲,踩上凳子,划掉了画中人那张微笑幸福的脸。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舒儿,你在做什么?”

3

独孤翊大步走了上来把我抱了下去,看着墙上被毁掉脸的壁画不住叹息。

“舒儿,你为何要毁了画像,是哪里画的不合你心意了吗?”

我瞥见独孤翊脖颈下露出的淡红色痕迹,挣开他的怀抱,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可能是画得不太像我,所以你才一直点不出眼睛的。”

画中人和心上人,都不再是我。

独孤翊宠溺地把我揽在怀里。

“画得不像,我就再去找更好的画师来,画到我的舒儿满意了为止。你手上有伤哪能干这种粗活,万一再严重了可怎么办?”

握上我的手时,他微微疑惑:“我给你包扎的帕子呢?一定是掉在什么地方了,没事,等我去帮你找回来。”

孤独翊第二天清晨刚出门去州衙,我就收到了一封厚厚的牛皮信。

里面有一张独孤翊亲手抄的保胎药方和好几张春宫图,场景有的是在冰冷的石窟,有的是在火热的沙丘,还有的在清幽的泉边。

画中的男子腰上有一道伤疤,我再熟悉不过了。

当初我被地痞纠缠轻薄时,独孤翊拿着竹竿就敢上来和人家拼命,被一刀扎在了后腰上。

那时就连大夫都夸独孤翊命大,刀尖再偏上一寸就会伤到内脏。

曾经他爱我的证明,如今和他变心的证据重合在了一起。

还有一张纸条,是薛柔儿写的。

“老女人就该退位让贤,翊哥哥早就厌烦了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今日是冥阴节,你猜他是会陪我和我腹中的孩儿,还是在家陪你呢?”

我没有再看下去,把这些东西一起放进了那个装和离书的锦盒里。

距离出发还剩一日,我需要提早处理好我的东西。

那些独孤翊曾经珍藏着视为宝物的东西,我亲手为独孤翊缝补的旧衣,我为他抄写的经书,我为他雕刻的木雕,他为我画的画像,全都没有了意义。

我通通放进了火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独孤翊闻着浓烟回来,好奇问道:“舒儿在烧什么?好大的烟啊!”

我笑着看向他:“没用了的东西就要处理掉,强行占着地方,只会惹人厌烦。”

独孤翊没有耐心细看火盆里的东西,轻轻扶起了我。

“也好,舒儿看上了什么新的玩意,我去给你买回来,我的舒儿永远都值得最好的。”

孤独翊语调温柔,我盯着他深情的眼睛,都看不出一丝端倪。

我甚至怀疑我看见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境,独孤翊不会对不起我的。

下一秒,独孤翊开口和我打着商量。

“舒儿,今日是冥阴节,晚上街上有可能会不安稳,我需要带兵在路上巡逻一整夜,有可能晚上不能回来陪你了。等明日我生辰,我会早点落衙回家好好陪你一整天的,好不好?”

冥阴节鬼门大开,巡逻是假,害怕薛柔儿晚上害怕是真。

我突然笑了一下,等到明日,我已经永远离开了。

我让独孤翊放心出去,他满脸欢喜,还在为我如此贴心而欣喜。

晚上,我换上了黑袍戴上面具逛到了鬼市,采买路上防身的毒药器具。

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娇呼:“翊哥哥,还好有你来陪我,不然柔儿和肚子里的宝宝晚上都要怕死了!”

独孤翊的声音情绪莫测:“下不为例,明日我生辰必须回去陪云舒了。”

薛柔儿不情愿地贴着独孤翊哼唧了几声。

我愣在摊位前没动,看着独孤翊和薛柔儿带着面具越走越近。

“这是什么?”

独孤翊管理者的身份让他对这些管制用品很敏锐。

那小贩笑回道:“这些在咱们境内虽不让使用,可这位姑娘是要西行的,到了外面豺狼虎豹环伺,总要带些防身的东西吧。”

独孤翊没再多问,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小摊上。

“西行去西域,是为国做了贡献,这位姑娘要买什么,用我的银子吧。”

小贩喜笑颜开,我自然也没有客气,又采买了一双鹿皮靴子,一把精铁匕首,一个防风沙的帷帽,还有一个随身便携的水囊。

我带着这些东西回了刺史府,独孤翊一夜未归。

清晨时分,我看着已经收拾干净的屋子,背上行囊去了城门口。

西行使团的目的地在遥远的西域,队伍里除了一些使节官员,还有大批商人和学子。

这一去路途遥远,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再难回来了。

他们的亲朋好友聚集在一旁,眼含热泪地告别。

而我孑然一身,内心感到了无比轻松。

骑上了商队的骆驼,驼铃声声中,我没有再回头,而是一步一步走向了更远的荒野。

漫天的狂风,淹没了身后那一道熟悉的嘶喊声。

4

“等等!”

使团的领队叫停了所有前进的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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